“有什么话不能当着王大人说?”胡毅喝道,“装神弄鬼、装腔作势,你杜柳子虽然是刚来驿所做事,但以前也是这怀庆府的人,难道不了解我胡某人的性子?有话直说!”
杜柳子怯怯的说道:“金路光临死之前忽然大喊了一声,害我者听天监也!”
胡毅的眼珠子瞪得滚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胡话?”
王七麟放下酒杯,看向胡毅。
这事有点怪异了。
杜柳子道:“大人,你最好赶紧去看看这件事,金路光是在老野酒肆里死的,当时人挺多的,现在流言蜚语也挺多的。”
胡毅一时有些凌乱,他看向王七麟,这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王七麟一拍桌子说道:“还看本官做什么?走,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
杜柳子急忙拉开门,道:“诸位大人跟我来,卑职带路。”
老野酒肆是城外一家铺子,周围分散着好些家茶摊酒肆和饭馆子,这会又是吃午饭的光景,所以金路光的死亡吸引了许多人围观。
杯具的是在这里吃饭有许多是客商行人,他们要乘坐船去长安城,在这里歇歇脚、填个肚子,这就意味着城外苍蝇馆子里出点什么事,那几天后很可能会传到长安城里头!
更杯具的是,老野酒肆摊位比较大,在这里吃饭喝酒的人更多。
路杜柳子介绍过了,这酒肆里头卖的都是廉价酒水和粗糙食物,来这里吃饭喝酒的是粗人穷人,金路光没钱且好酒,他只能每天在这地方喝两口过过瘾。
听到这话胡毅哼了一声:“金路光不是没钱才来老野酒肆喝便宜酒,而是喝惯了老野酒肆的野酒水,他从读书时候就好酒,那时候便开始在老野酒肆打酒。”
王七麟瞥了胡毅一眼说道:“你对这人还挺了解的。”
胡毅一怔,急忙说道:“王大人,卑职是清白的呀,只是卑职近些日子一直在追金路光的事,仔细去打听过他家情况,这才了解他。”
王七麟说道:“你既然打听过他家的情况,那就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你看,金路光中举人后就变得疯疯癫癫,还说她媳妇死了又回来,对此你没有什么猜测?”
“比如猜测他在有大功名前取了个糟糠之妻,结果有了举人功名后他想另攀高枝,可是他已经有妻子了,要想再娶大户人家或者高官之后为妻,他能怎么办?只能去杀了糟糠之妻给人家让路。”
“结果他可能害死了妻子,结果妻子又回来了,甚至可能他不止一次害死妻子,结果妻子不止一次的回来,最终这件事把他给逼疯了。”
胡毅说道:“大人的猜测很有道理,但联合现实就没有道理了。金路光一个举人发疯这是大事,当时全城关注,他就是在放榜之后发疯的,那时候也没有人家看好他呀。”
“再说,王大人,高中之后杀妻另娶,这种事谁敢干?一旦发现那不是丢了命的事,而是连带祖八辈都要丢尽脸面的事。”
说到这里他就摇头:“金路光此人卑职有所了解,他不是能干出这样事的人!金氏卑职也亲眼见过,她不是妖魔鬼怪附体而活的人!”
他们一路说着进入城外铺子,这时候已经有力士游星来控制住老野酒肆了。
酒肆简单,用木头和缝补的粗布、渔网共同搭建起一个简单铺子,又在头覆盖茅草,防晒防雨防风,规模颇大,里头能摆放起四五十张桌子。
角落里的地趴着个人,旁边是打翻的酒碗和咸黄豆、水泡菜。
怀庆府听天监反应很快,闻讯而来立马看守住了老野酒肆,在这里喝酒吃饭的人全被扣押了,桌子的酒水食物一动不动,保持原状。
见此王七麟点点头,胡毅还算是个人才。
怀庆府听天监运行顺畅,公人们反应迅疾,而他对待案子的态度也很认真,事情涉及到金路光的时候,他将金路光背景查的清清楚楚。
不过他为什么要把金路光查的这么清楚?王七麟心里留下了一个疑问。
金路光是个落魄举人,趴在地,只看见一身发白的长衫和一个乱糟糟的发髻。
这长衫本来是青色的。
王七麟看向桌子,其他桌的下酒菜最差也是鱼干和虾皮——怀庆府临近大河,小鱼干这等东西不值钱。
可是金路光的桌子连不值钱的小鱼干都没有,只有一点咸豆子和咸水泡菜。
谢蛤蟆端起酒碗看了看,递给巫巫和向培虎。
两人闻了闻后纷纷点头:“酒里有毒。”
肥肥胖胖的掌柜顿时软在了地:“苍天呀,怎么会这样子?”
一个力士立马抓住他。
掌柜的叫道:“我家酒没有毒,怎么会有毒?大人们明察明鉴呀!”
旁边一个小二叫道:“毒不可能是来自酒里,因为这酒都是从酒罐子里打的,他喝的是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