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顾不上额头血肉模糊，继续疯狂的跪在地上叩首。

肥团轻飘飘的从房顶跳了下来，那双极为人性化的瞳孔深处，默默的透出了浓浓的凄凉。

对此，周北辰也只是一言不发的静静看着。

他很清楚，这只叫肥团的胐胐几十年前就出现在了这栋宅子里，从还没觉醒开始，便一直是徐秋实的玩伴。

几乎亲眼目睹了他人生中的每一件大事。

就算后来觉醒成为了秩序者，肥团也已然选择了留下，用它自己的方式守护了徐秋实一生。

即便在老人弥留之际，它还曾试图用燃烧自己秩序之心，挽回主人的丝丝生机……

“这个年代，人畜难辨。”

“有的是人面兽心，有的是衣冠禽兽，倒是两个异类，比人还要像人。”

目睹此景，周北辰自嘲的笑了两声，心有感慨的说道。

“依附在那些人身上的能量，我们都全部驱散了。”

“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诺言，不要让我对你们人类彻底失望。”

目光深邃的看了看周北辰，肥团再次慵懒的蜷成了一团。

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上了年纪的老猫，正在惬意的享受着午后阳光。

而老洋房也彻底沉寂，再没了声音。

整个小院中秋风瑟瑟，吹得香樟树叶沙沙作响。

一如某年某月的某天，年幼的徐秋实追逐着还没这么圆滚滚的肥团，欢快的笑声传遍了这栋宅子的每个角落。

“牛首山又北四十里，曰霍山，其木多榖。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胐胐，养之可以己忧。”

——《山海经·卷五·中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