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饶了我罢。”
宇文思噗呲一笑,道:“说罢,你有什么鬼主意,还需要两位公主给你镇场的?”
赵开暗叹这些豪门贵人,果然都不是吃素的。当下笑道:“这是个大大的好事哩,只是做起来有些难处。我这图书馆,不仅仅是收藏书籍作为私用,而是每日敞开大门,任何人都可随意进出,无偿阅读摘抄的哩!”
宇文思霍然站起,讶道:“这如何使得?不说贵贱有别,堂堂一个国公府任人进进出出,成何体统?再说经书典籍何等珍贵,你就不怕顺手牵羊么?”
崔琬拉着宇文思衣袖,请她坐下,道:“姑姑莫急,谦之要你我以公主身份做成此事,就是防着这个呢!”
转而对赵开道:“谦之,丫头给你拿了椅子,你也请坐罢。我想问问,你做此事,可有什么章程?”
赵开示以赞誉的眼神,肃容道:“当年之事,不管对错如何,赵府毕竟名声有损,若此事做成,应当可增些清议。我办这图书馆,一则为慢慢收藏整理各类书籍,丰富典藏,先帝在麟趾殿召百名士子就是做此事的,小弟宫中侍读时,有幸参与,深受启发。
二则有感麟趾殿藏书深在皇宫,难以惠及寒门子弟,小弟就想在赵府开放出来,让想读书却无门路的士子一些方便。三则嘛,小弟刊印之法完备后,印书将极为简便,一二两银子甚至百十文五铢钱便可买本书,届时寻常百姓都可读书识字,小弟也能挣点小钱贴补家用哩。”
宇文思动容道:“这可不是小事哩,不过想一想,确实极有意思。只是这收书一项,便诸多困难,怕是不太好办。”
崔琬却抿嘴一笑,道:“姑姑,我看谦之尚有许多打算未说呢。你想想,如果赵府成了士子汇集之处,岂非每日可谈文论道?再请些大儒、高僧前来讲经,岂非有如学宫?要是偶尔请些官家娘子,举办一些诗会,还能促成良缘哩!”
宇文思恍然,笑道:“还是琬儿想的周到,谦之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让琬儿来做主持之人?”
赵开一脸震惊的模样,闻言才缓过神来,尴尬道:“琬儿如此思虑,赵开未曾想到哩,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师。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图书馆用来相亲,竟然出自琬儿之口啊!”
崔琬听不懂赵开话里讲的是千年之后图书馆的妙用,羞愤道:“谦之这是笑话琬儿么?”
赵开连连摇手,道:“绝不是,绝不是,我是惊叹琬儿的举一反三。如此一来,倒是解决了两个小弟的困局哩!”
崔琬讶道:“谦之,你且说说,是不是与我想的一致?”
赵开道:“刊印未成之前,收书确实极难。不过按琬儿这么一说,就可放出话去,各家各户,不论儒道释,凡愿意在图书馆聚众讲经或者扬名的,均可自愿捐书。所收之书,一家安置于一屋,如琬儿捐赠的,就在房门挂个牌子,写‘崔府书屋’,如此就不怕他们不拿书出来。”
崔琬笑道:“正是,捐赠多的,还可做个功德碑,文以咏之,歌以赞之。”
赵开目光放亮,接道:“再者,图书收集整理、养护归藏,都要人手,就招募自愿之人,许以随意读书,必有寒门士子愿来。如果是贵族公子要来参加诗会见小娘子的,一律缴纳官银十两,用以养书,你看如何?”
崔琬皱皱眉,道:“虽市侩一些,不过也是合理。”
赵开与崔琬对视一眼,浅浅一笑,倶在心底荡漾着喜乐。
宇文思在一旁目瞪口呆,话都没插上,嗔道:“我看你们就是天生一对的小滑头,哼!”
复又噗呲一乐,道:“谦之没来时,我正与琬儿感叹皇家无情,我大弟刚去,四弟做了皇帝,也是战战兢兢,还颇多伤感哩。现在有这个图书馆,我和琬儿也不怕无聊了。”
赵开这才想起,问道:“琬儿,我过两日便要出长安城,也想给伯父和崔兄告别呢,如何不见他们?”
崔琬道:“早早就进宫去了,家严与家兄向来研习礼律,义父与皇帝陛下召他们去垂询先帝丧礼,这几日恐怕都难以归家,我这过来看家哩。”
宇文思听到这个,眼圈便有些红,道:“按理我也该进宫去给母后请安,陪陪阿母,免得她心伤。只是将嫁之妇,按周礼不得入宫。哼,忒多礼数,我鲜卑族人以前哪有这许多臭规矩哩。”
赵开胡乱安慰道:“阿姊不用着恼,太后贵体无恙,你有此心就可以了。如今先帝大丧,你与韩将军的婚事,是不是得延后了?”
宇文思脸色微红,道:“再嫁之人,倒无这许多虚礼。待先帝大丧之后,我们进宫向太后敬杯酒,也就差不多了。”
赵开愕然道:“这么随意么?”
崔琬笑道:“谦之乱说什么,你以为宫中礼节会少么?光跪拜一圈各殿太后太妃,就得一日了。回府自然还得再办宴席,诸多环节,哪里随意了?”
赵开有些后怕,脱口而出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