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柳南屿疯了一般追上去却被两个衙役拦在门口,她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歇斯底里,“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莫弃步伐没有片刻停留,只有他身侧的人在不断回头。
许宅在眼中越来越小,而柳南屿绝望的神情深深刻在脑海里,鹿意安被他拽着上了马车,还未等对方坐定,她就想从缝隙里钻出去,只可惜她这些小心思哪里逃得过莫弃的眼睛,连手都还没来得及碰到帘子就被拉了回来。
“走。”
他下了命令,马车很快就驶离大门。
鹿意安气得浑身发颤,就连胸脯都起伏得厉害,不禁为柳南屿打抱不平,“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柳姐姐真相?”
莫弃嗤笑一声,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她?”
被一句话堵到语塞,鹿意安深吸了口也无法平息怒火,她僵硬地侧过头不想看到他,可恰巧车轱辘从尖锐的石头上碾轧过去,一瞬间的颠簸让思绪漂离的她以极其狼狈的姿势跪坐在了莫弃身前。
“还未到岁首,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头顶传来的戏谑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若不是对方好心扶着,她还真的得拜个早年。
鹿意安看着眼前的手掌,破罐子破摔,一口咬了下去。
“恩将仇报?”莫弃吃痛收回了手,神色未变。
“这分明说的是你!”她咬牙切齿仰起头,还是对柳家的事耿耿于怀,“你如何才能松口?”
莫弃动了动眉头,“看我心情。”
她追问道:“那你何时才能心情好?”
他饶有深意垂着眼,又恢复了高深莫测的模样,鹿意安自知没趣,索性闭了嘴。
马车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闻风吹动幕帘,帘外树叶沙沙作响。
这不过才过了一日,鹿意安又回到了这个住了好些日子的院子,但物是人非,她的心已经无法如平静湖面,早被激起层层波澜。
她一路上边走边望,身后的人大发慈悲启唇道:“西尔把巫寒带走了。”
原来是离开,难怪宅子空了许多。
鹿意安在心中想着,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看上去失望至极。
莫弃猜出她想从巫寒嘴里打探消息但也没拆穿她,默声给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自己转头走向阁楼。
莫谨不见踪迹,容馨也无下落,留在梦椋无疑是浪费时间,他也需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他一个人在阁楼待了许久,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到有人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才引起他的注意。
“看着我干什么?”鹿意安吹灭火折子,突然像个无赖躺坐在木椅上,嚷嚷道:“我饿了!”
夜幕降临,蝉鸣声起,莫弃转头看向窗外,恍然想起这宅院的佣人都被遣散了。
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往楼下走。
“你去哪儿啊?”鹿意安忙不迭跟上去,问:“你要亲自做饭吗?我刚刚都看了,这院子没几个人。”
莫弃扫了她一眼,步子依旧。
她笑嘻嘻地视若无睹,继续热脸贴冷板凳,“戚闵回来了吗?都这么晚了,在外面不安全,不如让他早点儿回来,毕竟他也是人,总是要吃饭的。”
莫弃本想让她闭嘴,无意间发现她衣袖上的血渍,抬眼间眼神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