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绿了白雪,秃枝也冒了新芽。
“皇后娘娘,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躺着看书!”风入墨一把夺过叶蓁的书,瞧见了封面差点被气背过去。
《春色不敌桃香》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娘娘所谓的圣人贤书?”风入墨嗤之以鼻,“这分明是市井话本。”
叶蓁躺在床榻上,翘起了脚,白玉般的长腿不时晃动,裙摆已经滑落到大腿。
“先生偏见未免过深了,莫要小看了这可能有点粗俗的话本了。有时候世间诸事,都能从这小话本中找寻到答案。”叶蓁侃侃而谈。
风入墨冷哼一声,脑海中打转的责怪话语也被她的那双顽皮的腿摇没了。
“娘娘!萧相求见。”玉扶喘息未定,行色仓皇。
叶蓁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被玉扶肯定是被那人给威胁了,说道:“这么慌张作甚,去回他,本宫不想见他。”
“这……”玉扶游移不定,汗从梳理整齐的发鬓流下。
他为什么今天这么倒霉,夹在了这两尊大神中间。青鱼今日正好被叶蓁遣去做其他事情,于是就留了玉扶在宫里伺候。
“娘娘为何不愿见微臣呢?”
自己进来可还行。
叶蓁呵道:“看来本宫可没有不见萧相的选择了。”
她懒懒地起了身,将胸前散落的发拨到背后,凛着脸瞧闲庭慢步的来人。
萧治仍旧挂着文质彬彬的微笑,看见叶蓁房里还有其他男人的时候,笑容更甚,只是眼中却毫无笑意。
“是微臣逾越了,不知娘娘房内还有‘闲杂人等’,唐突了娘娘。”
兰芝玉树一般的俊男,怎就长了张辣子般的嘴。
“瞧萧相这话说的,可别把本宫的贵人惹恼了。”叶蓁瞥了一眼风入墨,见他神色如常暗自送了一口气。
“知道逾越了还不出去?”风入墨虽不喜多话,却不代表被人辱了也不会反驳。
风入墨这话没把萧治唬住,倒是把叶蓁给吓愣了。
“本相与娘娘叙旧,与风先生没有干系吧?”
从来都是他萧治唬人,岂有被别人唬住的说法?
萧治缓步走到风入墨的对立面,二人身姿气度皆不同,但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这火药味浓的,玉扶在这房间感觉自己都快见到菩萨了。
“不过就是一介乡村野医,在这儿可有你说话的份?”萧治说话不留颜面,根本不将风入墨放在眼里。
“草民也没想到萧大人气度竟然如此之小。”风入墨回道。
他俩剑拔弩张,叶蓁可是乐得看戏,在线观看两大男主的争执,可真是刺激。
“哈哈哈。”
叶蓁赶紧捂住嘴巴,天哪,她竟然一不小心笑出来了。
“是不是很好玩啊皇后娘娘。”萧治的眼睛笑得好似海上泛起的波浪,嗓音却是冷如寒冰。
“一般般。”叶蓁实话实说,没打起来都不算好看。
“到底找本宫什么事?”
磨磨唧唧,娘娘歪歪的,她还想继续看话本呢。
萧治的理智回归,神色严肃道:“娘娘近日还是注意一下身份的好,外面可是很多人在盯着娘娘您,等您犯错。”
有他人在场,萧治还给叶蓁留了面子,说的委婉了许多。奈何叶蓁并不在乎萧治的这份委婉。
“他人如何说便如何说呗,本宫还能把全天下的嘴巴都堵住不成?况且本宫也不觉得有什么过错的地方。”
“妃子私自豢养男宠可是宫闱丑闻。”萧治一针见血地说道,“就算您是皇后也不例外。”
叶蓁踮起脚,牵起萧治胸前的发带玩弄,完全无视萧治僵硬的身体和神情。
“他养了这么多,本宫就养了一个,难道本宫很过分吗?”
语调轻佻,神色不屑。
传承百年的礼仪教道,在她这里,似乎都羽毛般,毫无重量可言。
要她本分?不可能。
可他是谁?
萧治墨色的瞳孔急缩。叶蓁的话就如同攻城锤一般重重地撞击他自幼形成的观念。
面对叶蓁倨傲的神色和坚定的双眸。
萧治胸腔中跳动的心脏如战鼓擂擂,一个危险的念头宛若一条冰冷的蛇钻进了他的大脑。
萧治兀地抱住了叶蓁,附在她耳旁轻说了一句令叶蓁震惊的话。
被禁锢在萧治怀里的叶蓁没有看到,他说话时略微颤抖的双唇,也没有看到,他说这话时眼中迸发出的火焰。
萧治的拥抱像一张巨大的暗网,随着那句话的终末,试图将叶蓁整个包围吞没,拖进那深不见的漩涡之中。
叶蓁双手附上萧治的胸膛,柔软的手可以清晰触摸到他衣袍上的虬纹。
“滚出去。”叶蓁推开萧治。
就在刚刚,叶蓁再也不想与这个人有任何纠缠。
他依旧笑着,只是张开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