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早点出门,争取能够有所收获。
袁林海依然在砖厂忙碌。到了年底,出门打工回来、手里有了钞票的人们大肆买砖建房,砖厂的生意一时火爆了起来。自腊月起,砖窑里的炭火压根就没有熄灭过,出产的红砖仍然供不应求,袁林海根本离不开砖厂半步。
李淑芳的精力主要还是放在家里面。以她的理解,万一林海的砖厂办亏了,至少家中的土地没有荒废,副业也没有拉下,日头还是能够支撑下去不是?
年关将近,李淑芳打算杀年猪。今年养的四头猪,三头卖了换钱支援林海的砖厂,最后这头留着过年。
袁初冬回家的第二天,李淑芳就叫上三哥袁林州、四哥袁林柏、五哥袁林文一起帮忙杀猪,这是她早就盘算好了的——这头猪务必等儿子回家时才杀,这样儿子就能吃上最新鲜的猪肉了。
杀猪时,只见三位伯伯首先从门外抬来一根结实的板石,架在院门口两根半米高的条凳上,然后四伯袁林柏一声吆喝,嘴里横叼着一把尺许长的尖刀,率先跨进猪圈抓住猪的一只耳朵。
三伯袁林州和五伯袁林文随即跟上,三伯伸手拎住猪的另一只耳朵,五伯双手撑住猪的后臀,一起用劲把猪拉出猪圈。
两百多斤的肥猪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拉到了院坝。肥猪拱嘴望了望天,似是觉得不对劲,哼哼嗤嗤不肯向前,四腿发力往后倒退。
这时候呆在一旁看热闹的阿勇几步向前,弯腰抓住猪的一条前腿,协助着将猪往院门处拖。袁初冬也没闲着,见阿勇上去帮忙,自己也绕到后面,提着猪尾巴往前拽。
肥猪吃痛,跟着发出整天价的嚎叫,然而被五人强力控制住,哪里挣脱得分毫?不多时肥猪已经被侧按在院门处条凳上的石板上动弹不得。
“注意了啊!”
四伯出声提醒,示意袁初冬等人继续按紧猪身,伸出右脚将一只事先准备好的大瓷盆挪到猪颈下方,紧接着右手手持锋利的尖刀,对准猪下鄂颈部位置——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哗”的一声,一股猪血顺着刀身流行瓷盆,很快就汇集了大半盆,猪的嚎叫声也消了下去,直至声息全无。
此时李淑芳已在另一边烧滚了一大锅热水,袁林柏拿出一应杀猪用具,几人一起打气、烫猪、刨毛、开膘、洗肠等等,一上午忙乎下来,总算收拾妥当。
中午的饭菜自然相当丰富,猪肉、猪肝、猪血、猪肠等,满满三桌人吃得其乐融融——坝上的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家杀年猪,一般都会请关系较好的乡亲吃上一顿,如果时逢乡亲不在家没能吃上,最不济事后也会送去一块肉。
吃过午饭,在母亲的安排下,袁初冬用箩筐挑上整整半边猪肉前往砖厂,他这是给父亲送肉去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