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耳从小喜欢刘凡，全村人都知道。

陈耳一直追刘凡，前年提着彩礼上门求亲的事，全村也知道。

刘凡就是陈耳的。

一切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可天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个叶飞，把他的女人抢了！

对！

陈耳出城市工作，回来刘凡就和这个叫叶飞的结婚了。趁他不在，趁虚而入！

要说这个叶飞是个男人也就算了，可这孙子是上门女婿！

他看不起叶飞。

“陈耳，你别胡说八道！你再这样就给我滚出去！”刘凡也不是能随便欺负的人，自然不会客气。

“陈耳，你喝多了，先回家吧，别在这里闹了。”张大爷也站起来说道。

牛大叔回头看眼脸色铁青的刘老头，心道不好，也连忙开口让陈耳离开。

全村人都知道刘老头最好面子，要在这件事上落他面子，陈耳被打死都有可能。

“你们都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呀，这就是几十元的垃圾酒，我说实话还有错呀。真是奇了个怪！”陈耳叫嚷，也不管已经推他出去的张大爷等人。

“现在真的是什么人都有，没钱就说呀，找我借我也愿意呀，穷还要藏着掖着，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要没钱，我也不唬弄人呀，还500多一瓶呢，你喝得起吗？”

陈耳不依不饶，声音极大。

所有人都站起来，脸色都难看，一会看刘老头，一会看陈耳那边起哄，也有人看向一直被大家忽略，低头默不作声的叶飞。

村里人其实都习惯忽略叶飞，他话少，大场面也都是刘凡出面，窜门什么的也是刘凡打头。

毕竟农村规矩比较多，上门的女婿也不适合抛头露脸。

刘凡紧咬嘴唇，被气的不行，尤其是看到她爸板着脸的样子更是让她恨不得拿锄头把陈耳一顿收拾。

“我是有言论自由的，刘大叔，我说的都是真的，你那上门女婿真不行！”陈耳已经被推出10余米，还不忘记举起手叫嚷，更是着重说了上门女婿四个字。

为什么要上门女婿？

因为刘老头没儿子！

在农村生女儿本来就不是有面子的事，好在大家都是明白人，心里明白却是从不放桌面上说。

现在好了，恰逢大寿被人点出来说，戳脊梁的感觉是真不好。

“陈耳，你个该死的东西！”刘凡真急了，风风火火转身跑到墙脚拿起扁担，追出去：“看我打不打死你！”

“陈耳，还不跑！”牛大叔也急了，一着急一巴掌打过去了。

啪的一巴掌让闹腾的场面再次安静。

陈耳捂脸，一脸不可思议。

出手的牛大叔也懵了，看着手掌，看着已经红着眼睛死死看着他的陈耳。

“不是，陈耳，我、我……”

“牛老头，你大爷的，你敢打我！”陈耳也不忍了，撕开喉咙扑向身子臃肿的50多岁牛大叔。

打架了，混战。

一堆人拉架的，桌子也被掀翻了几张，菜肴，白酒倒了一地。

乱哄哄的，乱糟糟的，伴随着陈耳嘴里吐出来的秽言污语。

刘凡呆了，脸色发白，身子微微颤抖。

眼睛都红了。

她想哭，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她只知道刘老头内心肯定比她更难受。

刘凡看着叶飞，其实她一切都明白了，这都是叶飞弄出来的，那个酒根本就不值500多一瓶。

所有人都相信他了，因为他老实，是个踏实的人。

可谁知道……

叶飞一直低着头，也不解释。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刘凡回头看着脸色苍白，整个人仿佛老了几岁的刘老头。

无助，彷徨，忐忑。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老头看着闹腾的人群，看着地上翻倒的桌椅，看着酒水不断往土里流，看着不知道谁的鞋子在地上躺着。

“好了！”刘老头一拍桌子，面前的桌子也翻了，随着啪的巨响就是桌子翻到在地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闹腾的人群终于停下来了，所有人看着刘老头。

“闹什么闹！这酒我自己买的，是那老板骗我，我明天找他算账！”刘老头咬牙，死死盯着眼前的众人，仿佛谁要是再闹准给他好看。

一直低头的叶飞抬头看刘老头，刘老头也在看着他，却是一脸的失望。

叶飞的心揪着痛。

刘老头对他不错，这些年也从没把他当外人。只是这一次……

“这……”陈耳还想说点什么，只是迎上刘老头那杀人的眼神，最后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众人都散开了，倒也没走，在呆滞后收拾的收拾，低声说什么的说什么，好端端的大寿就这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