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维罗老巢后,钟棋致欠,“二位息怒,想是维罗大王疼痛难忍,火气正旺,平日不会如此无礼的,还望海涵。”
“不必道谦,是我们自己要来的。”
何仁杰也道:“钟棋公子已尽了地主之谊,那维罗不听坚弟的劝告,怨不得旁人,我们又何必多管闲事。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往江州。”
三人回了钟棋家中,闲聊一阵,天已大黑,便安顿二人休息。
睡至天蒙蒙亮,忽然“砰砰砰”一阵砸门声,吓得钟棋的妻子慌忙起来开门,一开门正是游巨,钟棋匆匆出来,游巨问:“昨天的胡坚公子还在吗?”
钟棋道:“在,不过一会他们就要上路了。”
“来人,带走。”
他一声令下,几名士卒冲进房中,胡亥早已被惊醒,不由分说被他们架起来,外面停着一台竹轿,也不管他衣衫不整,抬起便跑。
“哎?怎么回事?”钟棋和何仁杰急了,连忙追赶。
胡亥很快镇定下来,他猜到怎么回事。
不多时又抬至维罗巢穴,再看到他时,果然他已是全身血泡,嘴里进气少出气多,只剩半条命了。
看到胡亥,他艰难地抬起手来,呻吟道:“你……你说得对。快……快救我。”
胡亥上前搭下他的脉门,已是虚弱无比,不由摇摇头。维罗看他样子不由露出绝望的眼色,“我是不是没救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胡亥对手下们道:“快,打一桶热水,要烫一点。有没有橘子皮,硝石,石灰?多弄些来。”
维罗对手下道:“全听他的。”
众人匆匆行动,打好热水,胡亥试了试,大约五十度左右,让人把维罗抬进去,立马烫得他大叫,“啊呀,烫死老子了。”
“按住他。要泡足半个时辰。”胡亥一边下令一边再拿出一盒金竹紫砂,与弄来的其他东西小心地混合调配。
其实维罗病情严重到这么程度,他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所谓重症用猛药,用西医的话来说,他要烧掉维罗体表的蛋白质,一并杀死病毒。但这个过程凶险无比,如果维罗熬不住只有死路一条。但现在不是在现代医院里,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
“咬住吧,会很疼。”胡亥塞块木片到维罗嘴里。
维罗冷哼一声,“老子天生不怕皮肉之苦。”
胡亥只是讪笑,再一股脑把药倒下去。
“啊——”维罗惨叫一声,如遭酷刑,全身火烧一般,几乎跳出来。
“按住他!”胡亥一声令下,游巨几名手下死死按住他,先前还硬气的维罗左右挣扎,疼得死去活来,片刻之后,居然晕了过去。
“公子……大王没事吧?”游巨急了。
“熬不熬得过,就看他的造化了。”
胡亥话音一落,只见钟棋、何仁杰匆匆赶来,丁叔也来了,上前急问:“公子您没事吧?”
“没事。”
钟棋问:“公子,大王有救吗?”
胡亥摇头,“殊无把握。等吧。”
泡了半个时辰,胡亥让人把他抬出来,再让侍女给他拭擦全身,这时他身上死皮大片大片地掉,触目惊心。他探下维罗鼻息,发现还有一丝游气,大喜。
胡亥飞快写了张药方,让人去抓药。好在这段时间维罗买了不少药在营寨,居然每一种都有。
“运气真好。”胡亥亲手熬药,给他内服外敷,细心照料。再以药水浸染布条,缠他全身。
一直忙到下午时分,维罗醒来了。胡亥十分惊讶,他原以为至少一、两天才醒来的,心想这人身子好生壮实,居然这么快扛过来了。
但维罗可不轻松,名符其实地脱了一层皮,全身缠得木乃伊一般。
“别动。”胡亥按住他,“你这个样子至少要卧床一月。”又对游巨等人道:“就按我给你的药方,每天给他用干净布条泡药,轮换缠身,多吃鸡蛋,肉汤,菜叶,好生滋补,一个月后该长出新皮了。”
游巨松了口气,“多谢公子。”
钟棋问:“大王活过来了吗?”
“暂时没事了。恢复成什么样还得看一个月后。”胡亥拱拱手,“在下已经尽力而为,大王保重,告辞了。”
维罗动弹不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目送他离去。
众人出山后,忽然听到马蹄声响,却是游巨追了上来,远远道:“胡坚公子留步。”
胡亥回头,游巨拱手道:“我家大王有话给公子,妙手回春,恩同再造。大王有一物相赠。”
游巨远远一抛,胡亥接住后是个布包,打开里面是块白玉令牌,上面一个“罗”字。
游巨叫道:“请公子保存此牌,见令牌如大王亲临,无论公子有何要求,多梁山上下,尽听公子调遣,以偿公子恩义。”
说完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