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到卡路猎牛握紧巨大的木剑,前臂的肌肉高高鼓起,将剑向下砸去,
砰!
剑缘将怪物头砸得像西瓜一样碎开,四处溅射在地上。
这是剑?你确定这不是套着剑壳外形的锤子?!
诺言张大嘴巴顿时呆住。
“队长!”帖木真感受到身上的怪物挣扎一下子停住,艰难地朝他笑了笑。
“没事了,硫磺狼怪已经被大伙驱逐了。”猎牛望着大汉,眼中闪过一丝内疚。
“咳咳,这样我就放心了。”危机退去,他脸像纸一般惨白,身下的血已经浸入土块中,形成一小片泛着鲜艳的黑红色土圈。
他闭上眼睛,陷入昏迷中。
诺言抬起头看向四周,发现其余狼怪哀嚎地逃离这里。
而周围死的狼怪,大部分都被砸在一小个土坑里,那土坑像盆子般深,是被某种重物重击形成的。
他看了看猎牛大木剑上沾着红血和土粒的剑端,对于其力量重新有了认识。
他蹲下来检查帖木真的伤势,仅仅翻看了下伤口,便心里一沉,心里猛地有不好的预感。
到了晚上。
一伙人在附近的小山洞穴里过夜。火焰周围环绕着一大串一大串狼肉,金黄的油脂缓缓在火焰的烧烤下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但没有一个人动手,每个人坐在地上,一脸悲伤地望着躺在地上的,陷入昏迷的伤员。
空气中泛着仿佛凝固的沉默。
这一次被突袭,队伍里有2名死亡,2名重伤,其余人身上均带着不同程度的轻伤。
总共才9人的队伍,一下子损失近半。
还没到达目的,查找真相,就损失这么多人,对于队伍的士气打击巨大。
对于其他人的死亡,虽然这具身体的记忆会让他感到有些伤感,但这更像是看电影时,看到电影人物死亡的感慨,很快就恢复过来。
他屈膝对着火堆,感受着火焰温度,心中猜测没有被袭击的原因,
“我是因为太弱小,所以被放过了?”
尽管只是猜测,但他本能地觉得,这就是真相。
弱小是原罪,他原本并不太懂,
但现在他,好像模模糊糊地,好像明白了什么。
“喂!卡路旗亚,你会弹琴对吧。”
旁边有个瘦高大汉对他说道。
“我不太...”
没等诺言拒绝,大汉把一个木质竖琴强塞到他怀里。
这是一个昏迷过去的人随身携带的物品。
“别说什么了,随便弹一曲吧,给那些蠢货最后时光留点欢快的东西吧。”他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悲伤,粗大的手挥了挥说道。
诺言想起自己的副属性中好像有演奏的技能,迟疑地弹奏起来。
身体仿佛有记忆般,熟捻地弹奏起来。记忆中的琴声如流水般涌出。
《阿卡西亚的大风车》
悠长,舒缓,悲伤的琴声缓缓流出,感染了所有人。
好像有一位悲思的旅人,回首望着故乡,满怀着不舍,怅然远行,再也回不去那,阿卡西亚的大风车下,等候着自己的少女身旁。
再也回不到,故乡那里。
直到深夜,琴声消散,火焰熄灭。
诺言睡得迷迷糊糊,有人从他旁边坐下,自言自语道:“那几个蠢蛋快不行了。”
“尤其是帖木真那个蠢蛋,死前还让我转告你,他很高兴能死前听到家乡的歌。”
“这是他随身携带的佩饰,说会带来好运,让我送给你。”
“明天要早点烧掉尸体,不然会被野兽吃得面目全非。”
“睡吧,明早还要上路呢,早点睡吧。”
诺言看到对方拿起一个叶子状的木饰,轻轻放在他身前,一声不吭地躺下,木讷得像个石头。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叶子饰品,心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动,让他睡意全无,
这是二十多年从未出现过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他觉得这是现代社会很难感受到的情绪。
但不管怎么样,这股情绪,
让他对于弱小即是原罪这句话,像翻开一页新页,有了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