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一章 思缘思人  凛夜横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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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道:“那你是不是该睡觉了?”

思缘笑着闭上了眼:“好,思缘睡觉了!”

晨光熹微。

灰暗的沙滩被这几缕阳光这么一照,居然又变成了乳白色。

太阳与沙滩就好像是一对好朋友,它们陪伴了彼此无数个日夜。

太阳已习惯了自己每日落下时,有沙滩目送它离去,沙滩也已习惯了太阳在每一天的清晨将它从沉睡中唤醒。

直到最近这四年,这情况终于发生了改变——有一个人每日都会在在天色还是漆黑之时便来到沙滩上,他居然来的比那东升的旭日都要早。

他每一日都会来沙滩上,风雨无阻——他来沙滩上干什么?

他有时会面朝着大海一动不动,若有所思;他有时会在在沙滩上施展身法与轻功,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旗帜;他最多的时候还是在舞刀,他的刀本来很快,但这两年来却越来越慢了,而那深藏在在招式中的仇恨又越来越浓——他的刀法进境了,他也蜕变了。

阳光已普照整片大海,沙滩也从乳白色变成了明黄色。

夏逸吐出一口浊气,收刀归鞘。

他和当头的明日与脚下的沙滩一样,也已习惯了每日晨间与深夜的练习。

他能这样坚持四年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本是一个不睡到日上三竿绝对下不了床的懒人,就是杀了他也起不来。

他当然不是没有早起过,假如他的心中有烦心的事或是他那一天正巧失眠,那么他是绝对没法在床上继续待下去的。

这四年来,他很少能睡好,他总是会在半夜里惊醒,也总是在天还没亮时就下了床。

因为他心里有一团火,这团火已经烧了四年,灼烧着他的心,也灼烧着他的灵魂。

这团火令他突飞猛进,也令他夜不能寐——这真是一种令人心痛的蜕变。

夏逸打了三桶凉水,将自己仔细地洗涮了一遍后,又穿上衣、系上刀,去铁匠铺找袁润方吃了一顿早饭。

早饭这种东西本和他无缘,就像“自律”和“夏逸”好像也是一对反义词。

可他现在每天都吃早饭,而“夏逸”好像就代表着“自律”。

世事都是会改变的,人也是会改变的。

夏逸已入独尊门四年,而他在三年前已获得了慕容楚荒的信任,是以他也获得了一支短笛——一支可以让他通过独尊门总舵前的那条地下河流的短笛。

山道已到了尽头,木屋又出在夏逸眼前。

夏逸微微动容,他每次来时,慕容楚荒都坐在山道上发呆,可今日他不仅没有见到慕容楚荒的身影,甚至连半个活人的气息也感受不到。

夏逸走到一间木屋门前,轻轻推开了这扇门——门是开着的,这扇门果然没有拴上,屋里也果然空无一人。

这是一间卧室,小而简朴,夏逸一眼已将整间卧室收入眼底——窗前的木桌虽然旧了,却没有沾灰;桌上的茶水虽然凉了,却没有隔夜。

夏逸确定这屋子里一定待过人,至少在他来之前一定有人坐在桌前喝茶。

这个人会是谁?是不是慕容楚荒?

夏逸一脸凝重,似乎已陷入沉思——但他的右手却在腰间!握着刀!

杀气!

不止夏逸身上散发着杀气,屋里还有另一个人杀气。

这个人的杀气远比夏逸更强烈,在夏逸察觉这个人的杀意时,他的杀气已笼罩了整间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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