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得起老夫这个败军之将,愿给老夫东山再起的机会,老夫便不能让大小姐输了这一阵!”
“你这小鬼是大小姐托付给老夫的弟子,在你没有助大小姐登上门主宝座前,老夫也不会让你死!”
“如今的局面看似是大小姐与严公子联手对付余跃海,其实大小姐的对手始终是严公子!”
“老夫是门主那一辈的老臣,这一次不便插手年轻一辈的博弈,所以你……请你替老夫尽一份力,怎么也要保住大小姐!”
再过十日便是除夕之夜,所以这庭院中的风当然冰冷刺骨。
风虽冷,但袁润方的血却是热的!
“老鬼……你放心,只要我命犹在,没有人可以阻挡你与大小姐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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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力跟随余跃海多年,从没有在这府南城中见过敢以肉体硬接他拳脚的人,但在今夜他就遇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不仅以血肉之躯硬吃他的重拳,还不忘以拳换拳,好像时刻准备与自己同归于尽一般。
——他到底是不是人?
——他难道不会受伤?
——他难道不会痛?
这不止是童力心中的疑惑,也是屋子里那些刀斧手的疑惑。
他们手中的尖刀与利斧劈在这年轻人身上时,就像是劈在了一块磐石上,直震得自己虎口生疼——他们的努力当然也没有白费,袁润方身上还是被刀斧留下了一些淤痕,这也说明了他的“天罡战衣”还是差了不少火候。
袁润方当然是人,既然是人,自然就会受伤,也会怕痛。
只是他总是比常人更容易热血冲动,这可以说是一个缺点,也可以说是一个优点——至少在这一刻,他的热血与冲动给了他常人难以想象的勇气。
一方战意如虹,另一方却已是吓破了胆。
明明是二十几个人在围攻一个人,此时却仿佛是一头猛虎扑入了羊群。
童力已然察觉这些与他同行的下属心中的怯意,他知道这些人留下来也再无他用,只会碍着他的手脚。
“你们走。”
“去找大哥汇合。”
“杀了那姓孟的丫头!”
这些刀斧手如蒙大赦,一个个简直是抢着奔出了门。
可是门外还有一个人,只要这个人在,他们哪里也去不了。
夏逸在门外,刀也在他的手上。
刀斧手们的手脚又开始打颤——他们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独眼刀客一定比屋里那个雄猛大汉更危险,他们此时最该做的事就是转身,然后头也不回地逃走。
他们的直觉准确,他们的判断也无误——只是夏逸不许他们走,他们又怎么走的了?
昊渊刀已被鲜血彻底染红,夏逸也再一次走入了这间屋子。
他看了看童力,又看了看袁润方,说道:“小袁,一个童力一定难不倒你,是么?”
夏逸既然又杀回来了,那么余长威自然已经归西。
袁润方心中一安,大笑道:“夏大哥不必管我,只管去救援大小姐便是!待我受过这位小兄弟的磕头礼后,自来找你汇合!”
夏逸拍了拍他的肩,长笑道:“说得好,要论砸场子、抢地盘的本事,你若是认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我在幽悰小阁等你!”
夏逸果然说走便走。
袁润方要夏逸相信他,那么夏逸便一定相信他——因为这就是凛风夜楼的兄弟情义!
童力很想留下夏逸,但他知道自己决不能这样做。
单是一个袁润方已是难以对付,若是再加上一个夏逸,他岂不是连逃命的机会也没有?
“小兄弟,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袁润方戏谑地看着童力,忽然拍掌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打累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要我给你捶捶背?”
童力心想这混小子定是又要说胡话了,所以他决定一字不回,因为他还不想被气死。
袁润方却自顾自道:“其实要我给你捶背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这如瘦猴一般的身板……只怕大爷一拳头捶下去,你就变成一堆散在地上的骨头了。”
童力真是想不出涅音寺是怎样教出这样一个出口成脏的弟子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心头的怒火,他还是再一次出手了!
拳是伏虎拳,腿是潜龙腿,论劲力虽然略逊于袁润方那大开大合的辟邪大悲掌,但在招式的巧妙变化上可是胜了不止一筹。
袁润方本在拍掌,但在童力动身之时,他的双掌已合十,他的双臂也伸得笔直,他的身躯也猛地射出——他居然将自己当作一枝短枪一般射出,而他的双掌就是最尖锐的枪头!
——疯子!
童力忽地定住身形,左臂向前一横,右拳又是高高挥起,正是使出了伏虎拳中的一招“打虎式”,而他脚下又呈“金鸡独立”之姿,一只左膝已奔着飞来的袁润方面门顶去!
童力这上下两路的夹击既解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