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仍在喃喃不止:“景云……景云……”
月遥心中也是没来由地一酸,面上便是愁云惨淡,几欲落泪。
见到师父泪流不止,七师姐的眼眶中也有泪珠在打转,知秋的心情也沉重起来,轻轻拉了拉月遥的衣袖,道:“七师姐……你与师父究竟为何难过?”
月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回答不了,就如同她也劝不住那个去意已决的复仇者。
月遥微微拭了拭眼角,屏息凝神之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当日我们遇见过独尊门门徒之事你绝不会说出的,对不对?”
知秋满面认真地保证道:“这是我与七师姐的秘密,知秋既然答应不说就绝不会说。”
她一脸认真地说完后,又问道:“七师姐,你不想要知秋说……是不是为了保护那个夏逸?他究竟是什么人?”
月遥悲戚地叹了一声,目光已飘向了远方——她目光所向的远方有一座山,那是鹤鸣山。
“他是一个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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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夏逸这辈子坐的第二辆马车。
他虽然看不见,却也知道这辆马车比起他上一次坐的马车已是云泥之别。
这辆马车走在何处都是如履平地,而且也足够宽敞,内里不仅摆了一张桌子还内置了床铺。
也可惜他看不见这马车内的其它装饰,否则他必会禁不住要惊叹一番,因为就是皇室贵胄乘坐的马车也莫过如此。
赶车的车夫是那个被小幽叫作“小八”的年轻人,他的赶车技术与月遥一比,也是云泥之别。
一想起月遥,他心中又有几分愧疚——他自然不忍对她说出那些绝情的话,可惜世事无常,他与她毕竟是两路人,也终要兵刃相见。
思缘已不在他的怀中,而是安睡在坐在床铺上的一位奶娘怀里。
夏逸一听这奶娘的脚步声,便知道她腿上功夫不弱。
小幽称呼她为“虞三姑”,看起来也是小幽的一位下属。
夏逸真是庆幸有这位虞三姑在,因为他是一个一见到孩子便头大如斗的人,每听到思缘的哭声时,他便慌了神——他发现任何可怕的对手都没有一个爱哭的婴儿更难令人对付。
虞三姑的怀抱居然能令思缘进入梦乡,夏逸实在很佩服这个女人——哄孩子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本事。
只要思缘一入睡,他便可获得难得的安静,在这样的安静中,他的心便难免灼烧起来——他每呼出的一口气中似乎都带着他的愤怒与恨意。
他几乎一刻也不能平静,经历了这些事后,也没有人可以平静下来。
“其实你我曾在三年前见过一面。”
小幽正坐在夏逸的对面,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夏逸怔了一怔。
夏逸初会戏小幽本是在那听涛峰下的山林中,至今也未至两年,为何又变作了三年前的事?
小幽微微笑道:“你一定以为你我初见是在听涛峰下,不过并不是。”
夏逸沉默。
如今他虽是小幽的下属,但他其实打从心底里不信任这个女人。
“三年前,我曾带着一位下属前往京城,那时你还是凛风夜楼的长老。”
夏逸虽如一个木头人一般一声不吭,小幽却依旧自顾自道:“你虽任长老职位,其实是凛风夜楼第一闲人,昼间若无要事,你只能是在赌坊或是酒馆里。”
夏逸还是默不作声。
小幽接着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便是在赌坊里,而且还在你手上赢了不少钱。”
夏逸这才抬起了头。
小幽道:“你是不是还是不信?”
“属下少与女子对赌,但若是赢过属下钱的女子却是绝不会忘记的。”
夏逸淡淡道:“何况如大小姐这般国色天香的女子,就是没有赢过属下的钱,属下也是见过一眼之后便再难遗忘。”
这倒是一句实话。
无论一个男人是不是好色,但凡他见过一个真正婀娜多姿的女子后,定是会记得住她的容貌——除非这男人本就记不清人脸又或者这男人根本不喜欢女人。
小幽笑了一声,道:“你不记得我也是正常之事,只因我那日使了易容术,扮作一个三十来岁的大胡子。”
夏逸眉头微微皱了皱。
小幽道:“我去赌坊自然是为了玩的,可惜你身旁那一伙凛风夜楼的弟兄实在不济,输光自己一身的银子后又将你请了出来。”
夏逸眉头皱得更紧:“属下是不是也输光了银子?接着属下又请大小姐去须尽欢喝酒?”
小幽笑道:“你终于想起来了……我险些把你的衣服都赢了去,你却说英雄相见恨晚,非要请我去青楼喝酒,还想请两位正红的姑娘来为我陪酒……后来你不仅在须尽欢赊了好大一笔账,还醉倒在雅阁的床底下。”
夏逸倒是回忆起来了——那一日正是惜缘的祭日,他在赌坊时便心不在焉,到了须尽欢也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