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动了——不动则已,动如脱兔!
这使戟的汉子只见叶时兰忽然从他的大戟下消失,正在急于寻找叶时兰的踪影时,已见到一只手掌向自己面门拍来!
头骨碎裂声。
叶时兰虽无余力再使用绯焰掌,但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掌击杀一人!
“这……女魔头在故作力竭,其实是要骗我们上前送死!”
裴连惊呼一声,心中已萌生退意。
当日胡显曾重创叶时兰的左臂,方才那一记碎岩掌登时令伤口崩裂,竟是炸出一片血雾。
见到这一幕,裴连等人仿佛又重拾了信心,虽然心中仍有余悸,却也不甘心就这样退去。
叶时兰冷笑道:“你们看到了,我如今身负重伤,体力竭尽,若此时不出手便再无机会杀我。”
她说的是实话,但这句实话听在裴连等人的耳中却像是恶毒的陷阱,他们本来升起的些许信心又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叶时兰心中正在大笑——鼠辈!真是一帮鼠辈……可惜我今日竟要死在这些鼠辈之手。
她已站不稳了,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模糊,就是一个孩子也足以轻易杀死此时的她。
这时,一个白衣人径直穿过了裴连等人,直到叶时兰身前两丈之地时方才立定问道:“你是叶时兰?”
叶时兰道:“阁下也要杀我?”
白衣人道:“不是。”
叶时兰道:“不是?”
白衣人道:“我要挑战你。”
叶时兰道:“挑战我?”
裴连插口道:“这位兄台,我们这么多人追杀了叶时兰一日,现如今只有我们七人追到此处,你此时来捡现成的便宜恐怕不太妥当!”
白衣人淡淡道:“你们这等人,还不配杀叶时兰。”
裴连似乎还没有认出这个白衣人,怒道:“难道你……”
他只说到第三个字,已感到舌上一阵冰凉,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根本没看清这白衣人是怎么出的手,口中已被刺入了一柄剑!
白衣人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裴连一眼,但他的剑却精准的刺入了裴连的口中——这一剑虽入裴连口中,却并未深入,只是轻轻抵在裴连的舌上,可见他并不想要裴连的命。
“杀你,脏我的剑。你也一定还没有活够,是不是?”
白衣人说话时也没有看裴连,仿佛嫌看他一眼也是脏了自己的眼。
剑在口中,裴连不敢说话,也不敢点头,他任何一个轻微的动作都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好在白衣人并不需要他的答复,在白衣人收剑之时又说了第二句话:“你们可以滚,但我不想听到你们的废话。”
裴连等人赶紧滚,他们跑的很快,似乎还恨自己的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因为他们发现了这个白衣人与叶时兰有着相似的气息。
若说叶时兰散发的是狂烈凶猛的杀气,那这个白衣人的杀气便像是凝聚在鞘中的利剑一般沉重——这一定是一个他们惹不起的人,这个人要抢功,他们也只得认了。
——鼠辈毕竟是鼠辈!
叶时兰心中又是一阵嘲讽,这才仔细地注视起面前的白衣人:“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阁下若要决斗,不妨出手了。”
谁知那白衣人却说道:“此时不行。”
叶时兰道:“为何不行?”
白衣人道:“此时的叶时兰连一成功力也发挥不出,我即便胜了又有何意义?”
叶时兰失笑道:“难不成你要等我伤势痊愈,状态十足时再与我决斗?”
白衣人不说话,他默认。
叶时兰不禁流露出惊讶之色:“你难道是个疯子?你今日放过我却不怕他日我毁约避战么?”
白衣人又问道:“你是叶时兰?”
这个问题他已问过,但叶时兰还是答道:“我是。”
白衣人点头道:“你是叶时兰,这已足够了。”
叶时兰怔住。
“你是我今日遇见的第二个妙人!”
过了片刻后,她才大笑道:“你敢相信我这个女魔头,我自然不会令你失望。
只是你也该报上你的名字,他日我才可以找的到你。”
白衣人道:“姜辰锋。”
叶时兰动容道:“你是姜辰锋?你是夏逸的朋友?”
成剑山一战早已经过朱不言的那张嘴传遍江湖,如今不知道姜辰锋与夏逸乃是一丘之貉的人恐怕已不存在了。
姜辰锋的面色微微一变,道:“你见过夏逸?”
他虽没有承认他是夏逸的朋友,但他也没有否认。
叶时兰道:“我也是夏逸的朋友,今日晨间才与他在寿南城相遇。”
姜辰锋吐字顿时快了几分:“他也在寿南城?如今他又在何处?”
叶时兰道:“他正与一位净月宫弟子同行,此时应是往……”
“鹤鸣山而去。”
这五个字叶时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