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还有一位去了何处?”
叶时兰分明听到了三个人的吐息声,但此时却只有两个人现身。
“你是在寻我?”
第三个人居然是一个女子,她当然也蒙了脸,只是她不是从房顶上破瓦而入,而是一脚踢开了房门。
可是跟着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人——小杨。
小杨的脸上既有惊色也有怒意——有一柄剑悬在自己颈旁时,恐怕是个人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小杨此时的面相却更为可怕,他虽然紧咬着牙关,却像是随时要张开口咬人似的。
见到叶时兰时,小杨也只说了一句话:“叶女侠,这疯婆子……杀了我娘子!”
叶时兰心中一痛,双手嗖地握紧,连指甲也深深嵌入掌心中!
杀气。
这蒙面的三个人皆是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寒颤。
那蒙面女子故作镇定地说道:“绯焰女魔,你可不要动!你在落难之际,这小子仍肯收留你也算与你有恩,你若是妄自出手可就是恩将仇报了!”
说着,她手中那柄剑又微微挺进几分,一道血线顿时顺着剑锋从小杨的颈上流下。
叶时兰目中正是凶芒毕露,可硬是没有抬起双手,只是大笑道:“你既称我为魔,岂会不知我一向凶残至极,你却想借这个无名之辈要我束手就擒么!”
“你不必嘴硬。”
那女子哼道:“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他?”
叶时兰道:“你定是要杀他的,即便我束手任你们处置,你们还是要杀他灭口,否则日后若是有人知道你们是用了这等手段才杀死绯焰女魔,你们岂非面上无光?”
小杨大喝道:“说的好!叶女侠,你降与不降,小的都是要死的!小的别无所求,只求你能手刃这些道貌岸然的鼠辈,为我夫妻二人报仇雪恨!”
接着,他便动了——他毫不犹豫地撞向脖颈前的利剑!
小杨的脸上总是挂着和善的笑容,仿佛他脸上就写了“宾至如归”四个字。
当有宾客打赏他银子时,他似乎恨不得想去舔那些人的鞋底。
他天生就像是是一个视财如命的笑面人——但在这一刻,他就是慷慨赴死的豪杰!
仗义每多屠狗辈,说的正是小杨这样的人。
他只是一个平常百姓,为了钱财他可以不要自己的脸面,但为了胸中的气节他可以不惜性命!
叶时兰本想假言欺诈那持剑的蒙面女子,接着再伺机救下小杨,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居然能在这一刻爆发出这样的勇气。
“杨兄弟,你放心……”
叶时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重地做出了许诺:“他们三个……一定会死得很惨!”
她的双拳已然渐红,火红!
老人急声道:“这女魔头要用绯焰掌了!”
他说第一个字时便已出剑,可惜他说的太晚,他的剑也不够快——他说完这句话时,那蒙面女子的尸体已倒在了小杨身旁。
门面女子当然有竭力抵抗,可叶时兰以绯焰掌之力打出的一记右拳未至她身前时,她已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风。
她的剑紧接着断作了三截,而她瞳孔中最后出现的便是那逐渐变大的火红色的拳头。
蒙面女子从始至终也没有摘下过面巾,她生前的相貌是否动人已无人可知,但她的死状却一定十分可怕——因为她整张脸已深深凹陷!
这样可怕的死状直吓得老人手中的剑一顿,顿即是慢——他能伤叶时兰的唯一机会已在他这一顿间悄然溜走。
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绝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老人已来不及收剑,他先看到叶时兰的左手反向一抓便握住了他的剑,紧接着再看到他的剑如被浇上滚烫热水的冰块一般在叶时兰手中化为铁水!
老人的心志登时崩溃!
他口中忽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竟连手中的剑也顾不得了,飞身便想从那屋顶上的破洞跃出去。
这间厢房高不过一丈两尺,可对老人而言,那屋顶的破洞似有天地之间那么高。
他离地八尺之时,已感到右脚小腿上一阵滚烫,就像是被拷上一副刚被烈火烤过的镣铐!
接着,老人的身子便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硬扯而下!
“不要!”
老人并没有来得及将这两个字喊出口,在他落地的同时已感受到自天灵传来的一阵剧痛——剧痛之后,老人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他当然看不到自己此时七窍射血的模样,没有人可以看到自己的死状。
屋中本有五个人,此时还有两个人站着,其中一个是叶时兰,另一个自然便是那蒙面的少年人。
少年人居然还能立着,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他恐怕也立不了太久了,他仿佛光是靠在墙上便已用尽全身力气,两条腿更是抖得像是刚从寒冷的冰河中捞起来一般。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