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模样,他几乎已认不出这个弟子,他也绝想不到三个月的时光可以这样改变一个人。
夏逸憔悴的脸上与褴褛的衣衫都已被鲜血染红,可若说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神情……闲云居士不禁想道——他……莫非杀了人?
此时此刻,夏逸只是看了闲云居士一眼,接着那一对眼珠便再次咬住了狂刀老七,就像是一匹将要饿死的狼忽然发现了一头猎物。
只有痛苦才能这样改变一个人。闲云居士已然知道,夏逸一定在这些日子经历了很多,曾经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已是一去不复返了。
“居士若是要带回这小子,老子可不允许。”狂刀老七笑了笑,认真地说道:“老子已收这小子为徒,在学全老子的刀法前,他哪里也去不得。”
闲云居士冷笑道:“我本也不指望你会放人。”
狂刀老七道:“原来居士早已动了杀心,能与闲云居士交手真是老子的莫大荣幸!很好!”
闲云居士道:“很不好。”
狂刀老七道:“很不好?”
闲云居士冷冷道:“因为我已多年没有杀人了!”
刀剑齐出!
狂刀老七感到面上一寒,原来脸上已被刀风切出一道口子,即刻便见了红!
“很好!”一个照面便挂了彩,狂刀老七居然反而陷入了狂喜之中,接着便是“呛”的一声,他那柄洁白长刀出鞘!
十成火候的“断水”!刀锋见光,遇强则强,闲云居士的凌厉杀招即刻土崩瓦解!
狂刀老七又变作那嗜杀成性的疯子,方才以“断水”第二式大破闲云居士的起手一招,接着便是下身一缩,直往闲云居士怀中撞来,而手中长刀却是护在胸前,这一下若是撞实了,必在闲云居士身上刺出个窟窿。
山洞口过于狭隘,向后一步又是山崖之下,此时狂刀老七已欺身而上,闲云居士居然使不开那神妙莫测的身法。当机立断之下,闲云居士左手一剑迎向狂刀老七手中长刀,右手则将飞焰刀背于身后。
狂刀老七这一刀力求速杀闲云居士,其刀劲之可怕岂是闲云居士这柄短剑可挡?刀剑格架间,狂刀老七一声厉吼,运力又往前冲出一步,竟是将闲云居士撞下了山崖!
——便看这一招!闲云居士右手使力一翻,飞焰刀已刺入山壁,他即刻将这下坠之势倒转而上,在抽出飞焰刀的同时这个人已如苍鹰般飞上半空,直跃到狂刀老七上方近三丈高处!
“再来!”狂刀老七只见闲云居士于半空中身形倒转,手中刀剑如同俯冲而下的九天之龙,竟是莫名兴奋,双手牢握长刀,又是一式“断水”斩出!
震天之响!狂刀老七感到胸口一窒,便再无后继之力,身子已是控制不住地向山洞中倒飞而去。
“定!”狂刀老七猛地一喝,立住脚时,嘴角已流下血线,竟是被闲云居士的刀剑之劲震出了内伤。
闲云居士稍稍看了自己的左肩一眼,也已见了红——方才狂刀老七向他撞来时,那柄长刀还是刺入了他的左肩,入肉三分。
“狂刀老七果然是狂刀老七!”闲云居士沉声喝道:“你倒是急着想要我的命,招招之豁命,并不给自己留退路!”
狂刀老七大笑道:“居士又何尝不是!”
这是两位绝顶高手的一战,足以令无数江湖中人心旷神怡,而这一战唯一的旁观者却似已麻木。夏逸还是定定地坐着,但他握刀的手却已越来越紧,他已在积蓄力气!他没有一刻不在找时机挥出足以改写战果的一刀,以至于此时的激烈战局仿佛与他毫不相关。
“断水”七式乃是狂刀老七半生刀法精华之大成,虽不过七式刀招,每一招之精妙与变通足以傲视世间大部分武功——狂刀老七来来回回便是这七招,但每一招都牢牢压制着闲云居士,闲云居士出道以来,只在此次落过下风!
闲云居士难免心中震惊,他第一次遇到此等对手可以令他的“映月刀”与“辉日剑”无隙相辅,此际他只能以零碎的招式与千变万化的身法在“断水”刀下左闪右避。
“居士莫非是浪得虚名?”狂刀老七疯狂挥刀间居然不忘出言讥讽道:“这等龟缩般的打法与居士倒是相配,不如改号为王八居士如何?”
狂刀老七已急了,他自知若不能在二十招内斩杀闲云居士,他便要败了!二人交手已近百招,狂刀老七先伤闲云居士左肩之后便再难伤其分毫。闲云居士此际虽略显狼狈,但狂刀老七这七式“断水”的变化却将要被闲云居士看透!
久战不下,狂刀老七自然心焦无比,是以口中不停出言讽刺,只想闲云居士一怒之下会自乱阵脚。可任凭他如何冷言讥讽,闲云居士仍是沉着应战,牢记兵法中那“不动如山”的要诀。
“断水刀法名不虚传,但若是技止于此七式……”二十招过,闲云居士终于回话道:“你便要败了!”
气劲大作!“映月刀”与“辉日剑”已然合璧!
狂刀老七心中一沉,心想若是单对单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