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才走回会剑堂门口,唐辰君便已赶回来,沉声道:“诸位请随我来。”顿了顿,他又说道:“各位身上的兵器……恐怕不宜带入会剑堂。”
闲云居士笑道:“唐少侠放心,我们自然是懂规矩的。”他一便说着已率先解下了兵器。
夏逸眼珠稍稍转了转,忽然轻移到李雪娥身侧,低声道:“龙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托,还请勿辞。”
李雪娥斜眼瞥着他,说道:“你要本姑娘做什么?”
夏逸道:“一会儿我们便要入会剑堂了,而这兵器是万万带不得进去的,所以在下想将我们几人身上的兵器全交由你保管,请你在会剑堂门口静候,切勿离去。”
李雪娥怒目道:“剑宗不是有保管宾客武器的弟子么,本姑娘凭什么要看着你的刀?”
夏逸沉吟道:“我们要与唐掌门诉说之事极为重要,我……却总觉得心绪不宁……”
李雪娥冷笑道:“你心绪不宁,与本姑娘又有何干。”
夏逸心中暗想这丫头居然在与他赌气,不禁笑了笑,道:“话是如此,可龙姑娘也看到了,这玄阿剑宗上下都不怎的待见我师徒,而龙姑娘的剑法精妙,又有侠义心肠,在下实在找不到第二个可托付之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但拍马屁也是一门学问,对李雪娥这样一个嗜剑成痴又向往剑侠传奇的少女来说,最香的马屁莫过于称赞她剑法高超、侠骨仁心。
李雪娥哼道:“难得你这逆贼有眼光……你们放心进去即可,有本姑娘给你们看着武器,谁也偷不得的。”
夏逸拱了拱手,笑道:“有劳龙女侠。”
李雪娥是一个姑娘家,只见此时的她腰间挂着一柄佩剑,怀里又抱着两把长刀、三柄短剑,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闯荡江湖的女侠,倒是颇像一个上门贩卖武器的贩子。
会剑堂乃是玄阿剑宗举办宴席、招待宾客所在,单是房梁便离地两丈高,整体成一个四方形状,长宽各有四丈距离,而掌门的主座在堂内的三阶玉梯之上。
厅堂两边各是并列的两排座位,不多不少恰好四十座,此时已经入座之人已近三十人,只等座无虚席时便可开始宴席了。
今日是武林第一剑派玄阿剑宗掌门的大寿之日,前来贺寿赏脸的人果然不少。而这些已经就坐的宾客也没有闲下来,一边吃着自己桌上的瓜果一边与邻座的武林同道说着话。
夏逸顺着厅堂中央望去,便见到一人从那主座上疾步走下,这人的年岁与闲云居士差不多,但比之闲云居士那一脸云淡风轻,这人满面威武严肃,显然是久居上位者,他的一身碧蓝衣裳也是一丝不褶,平日里也定是极其注重形象与细节之人,其相貌与唐辰君倒是极其相似,夏逸几乎已看到了唐辰君二十年后的模样——此人当然就是唐剑南。
唐剑南一路走到闲云居士面前,笑着说道:“一别多年,陆兄可安好?”他笑的时候也像是一个即刻要下达军令的将军一般,正是夏逸最不喜欢打交道的一类人。
闲云居士也微微笑道:“自然是好的,只是与唐兄一比便不行了。”
唐剑南挑眉道:“此话何意?”
闲云居士道:“我见唐兄气色极佳,恐怕再过五十年后还要办个百岁大寿,到时我必然已入黄土,唯有我的弟子可来贺寿了。”
这句话显然很入得唐剑南的耳,他大笑了几声,忽地低声道:“听辰君说陆兄有要事相告,不知是何事令陆兄如此紧张?”
闲云居士也低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唐剑南面色稍稍变了变,朝着后堂一指,道:“请。”他领着一行人走到一处角落,左顾四盼,确认四周无人后才说道:“陆兄有话不妨直言。”
闲云居士道:“我的弟子更加清楚此事,不如由他来细说。”
夏逸上前道:“晚辈夏逸,拜见唐掌门。”
唐剑南见他右臂缠绑着绷带,便说道:“你有伤在身,不必行礼。”他微微一笑,又说道:“我也听辰君说起过你与你师兄在听涛峰上的义勇之举,说起来我才要谢谢你们二人救了辰君的性命。”
傅潇抱拳道:“唐掌门言重,义之所在,本当奋不顾身。”
唐剑南道:“其实你们如今的身份我也是知道的,所以你们冒着危险来剑宗必是有极其要紧的事要说了。”
夏逸道:“不错,晚辈请问剑宗的杨朝军此时可在这成剑山上?”
唐剑南面露异色,道:“杨师弟已下山一段时日,还未归山,不知此问何意?”
夏逸道:“不瞒唐掌门,杨朝军此人乃是独尊门派入玄阿剑宗的卧底。”
唐剑南面色大变,道:“你……说这话可有依据?”
夏逸道:“既然唐掌门知道我师兄弟二人如今都是朝廷钦犯,晚辈也不妨直言,自晚辈与师兄以及大嫂逃出京城后,曾暂避到阙城一位朋友的家中。晚辈这位朋友乃是丐帮六袋长老,其实也是独尊门门徒,他本无害我们之心,只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