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其小心地盖上棉被后,才对夏逸说道:“夏兄弟放心,我常年走镖,这条路已不知走了多少次。我们沿着此路前进,再过两条道便有一家驿站,可以先在那里暂住几日,等徐姑娘养好病后再启程。”
夏逸叹道:“在下实在不知道如何报答贺兄的恩情,能在此地遇到你们实是雪中送炭。”
贺不平笑道:“夏兄弟此话便见外了,我受了你们师门三人两次救命之恩,若连这些许小事也不愿做,我还算是人么!”
夏逸道:“两次?”
贺不平道:“我们这队兄弟在押镖前往京城的路上撞上了近来在江湖上有些恶名的韩氏双邪,若不是令师闲云居士出手,恐怕我兄弟十人已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夏逸道:“哦?家师本也是去京城寻我们师兄弟的,想不到却与贺兄在来路上有过一面之缘。”
贺不平挑起大拇指,称赞道:“见到居士出手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名师出高徒!那韩氏双邪本是嚣张无比,结果居士一刀下去便要了他们兄弟俩的一对右手!”
夏逸笑道:“原来如此,看来家师年岁虽长,这脾气缺还是如年轻人一般。”
贺不平也笑道:“你们师徒三人救过我两次,今日我们又正好在这荒山野岭装上,说明我与夏兄弟师徒三人也算得上颇有缘份,今晚一定要一醉方休的!”
夏逸点了点头,道:“不错,无缘不喝酒,有缘酒来庆!”
贺不平忽地看到夏逸的右臂绑满绷带,嘎声道:“可是,夏兄弟有伤在身,若是喝酒……”
夏逸道:“这伤虽然令我痛楚,但若要我不喝酒,简直是要我的命。”
贺不平又笑道:“夏兄弟果然是酒中豪杰!今晚只要贺某还没有倒下,夏兄弟喝多少,我绝不少一杯!”
贺不平说得不差,他们这一路人估摸着又走了半个时辰,走过了两条路,果然有一家驿站立在山路旁。这驿站有两层楼,外观它的窗口,想来应不少于四五间客房。驿站外的马棚里又养着两匹精壮的老马,而马棚后面又是一片农地,种着些高粱小麦与蔬菜瓜果——在这偏荒的山路上,这驿站可真算得上宏伟。
只见那驿站门前立着一根两丈高的木柱,木柱顶上又挂着一幡白色布旗,上面书写着“两斤烧酒”四个字。
“两斤烧酒?”夏逸不由失笑道:“这驿站的名字真是有趣极了。”
贺不平道:“这驿站的掌柜正叫作周两斤,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汉,平时便是由周两斤与其夫人一同打理这驿站。”
夏逸道:“既然打着烧酒的名头,想必此家的烧刀子一定很不错。”
贺不平大笑道:“夏兄弟说得不错,周两斤的烧刀子既香醇也刚烈,自打我喝第一口酒开始,到今日也没尝过比老周酿的更好的烧刀子!只是可惜……”
夏逸道:“可惜什么?”
贺不平有些惭愧地笑了笑,道:“这烧酒虽好,可这酒的后劲也大的可怕,从来没有人喝了老周酿的两斤酒之后还能站着的。我每在他这儿喝一次酒,便要醉个一天一夜,然后再头痛个三四天。”
夏逸放声笑道:“听贺兄这么一说,我仿佛已经闻到那浓郁的酒香了,看来我今日也要久违地醉一次了!”
这驿站不大,但放在这山林中可算是大户之家了,夏逸看了看荒凉的山路,不禁想道这驿站的生意怕是一半都倚仗着对周两斤挑去集市卖的酒。
贺不平也果然没有说谎,周两斤酿的烧刀子确实是世间难得的佳酿。夏逸从没有喝过这么烈的烧酒,酒一入喉,他便感到一团带着火焰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流入了他的胃,接着他整个身体都似被火烧了起来。这感觉像是躺在烫手的塌上,并不是人人都享受得来这滋味的,只有真正的酒鬼才能体会这其中的奥妙。
傅潇也是个爱酒之人,只可惜他要在厢房中照顾徐舒舒,便没有了这等口福。
周两斤倚在驿站门前的柜台上,笑眯眯地瞧着夏逸与贺不平喝得一脸沉醉。
“这的的确确是我喝过的最好的烧刀子!”夏逸长吁了一口气,他吐出的气中仿佛也带着滚烫的余热。
周两斤缓缓道:“当然是好酒,蔽店简陋,只有这烧刀子还算是老夫拿的出手的佳作。”他说这话时面带几分自得,但他的面容却有些显老,怎么看都是一个年过六旬的人,并不像是贺不平说的刚过五十的人。
“周掌柜说的不错,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世上的美酒佳肴就像英雄一样都是不问出处的!”夏逸举起酒杯,说道:“能酿出这样的好酒,我该敬你一杯!”
周两斤笑道:“你要用我自己酿的酒来敬我?”
夏逸道:“不错,因为我实在找不到比这更好的酒来敬你。”
周两斤大笑道:“冲你这句话我也该喝你的敬酒的。”
突听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