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老大。”五鹰自知若是放任胸口伤势不管,必会失血而死;而他留在此地也不过是拖吴开平后腿,无奈之下只得惭愧退出。
九鹰已挣扎而起,立在吴开平身侧。
“九妹,伤势如何?”
九鹰瞧着夏逸,冷笑道:“和他不相伯仲。他若不死,我绝不走。”
夏逸苦笑道:“你这头母老虎实该改名叫作九虎的。”
吴开平道:“你确实很强,是我等大意了……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何况对手是一头猛虎?”
夏逸道:“鹰首过誉。”
吴开平道:“夏先生不必自谦,只可惜这一身武功偏偏不用于正途。”
“正途?”夏逸喃喃念道:“我不过是一个浪子,凡事但求问心无愧……正与邪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吴开平道:“夏先生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你是怎么也走不出这京城的。”
夏逸笑道:“聪明人走不出京城,傻瓜却未必不行,而我正是一个至蠢的傻瓜。”
吴开平右脚就地一挑,已将一捆落在在脚边的竹竿挑起再环抱在腋下:“好,那你便跑吧,让我看看你这傻瓜能跑到哪儿。”
夏逸不语,转身迈步猛奔。同时,吴开平抄出一根竹竿,向着夏逸猛然掷出!夏逸向前冲刺两丈,忽地猛收住身势,再次转身,微微移过头——一根竹竿已贴着他的鬓发飞过!夏逸如一个陀螺倒转,又一根竹竿贴身飞过!他握紧昊渊,又斩断了紧接着迎面飞来的第三根、第四根竹竿,但吴开平的手中的那一捆竹竿仍如一把把投枪一根接一根飞射而来!
夏逸上前一步,纵劈第七根竹竿竿头,而吴开平已趁着夏逸止步之时追赶上来,其左拳已竭力轰在这一竿的竿尾——二人的刀劲与拳力登时令这根竹竿从中爆碎成无数竹丝!
吴开平还留有后招,他右手提着最后一根竹竿横向挥出——其怪力居然让这根竹竿弯曲,如一条劲鞭抽向夏逸!于此同时,九鹰也已赶上,从反向倒砍夏逸!
夏逸面色一沉,瞬时挥出九刀,刀锋先左劈、再右砍,接着再是左劈、再换成右砍,反复如此将绝不可硬接的重竿瞬时切成一截截粗短的竹节。每斩去一截竹节,吴开平便靠近夏逸半步,直到九刀已毕,竹竿亦尽,吴开平的重拳已再次临近夏逸跟前,而小鹰的一刀已斩近夏逸后脊!
夏逸侧身、转步,忽然身法大变,使出了一套面对江应横时也不曾用过的诡异步法,刀锋则忽地逆刃飞旋而起——同时使用狂刀老七的身法与映月刀法的“半樽残月”耗气极巨,但此刻的战况已由不得夏逸犹豫。
迎面而来的数道利刃太过锋锐,九鹰不得不狼狈退避,吴开平则拳势愈烈,与逆刃飞转的夏逸硬拼!
刀劲锋锐!拳势强劲!
二人仿佛不要命般地猛攻令街道上回响着连绵不绝的兵刃交鸣声。论内力,吴开平更胜夏逸一筹,所以他决心硬拼到底——待夏逸回息时,他的重拳便可长驱直入。
吴开平能想到的,夏逸自然也能想到。他忽收逆旋之势,将其余力急于一刀纵劈之上,竟有着破釜沉舟之势!
——恶招!吴开平心中念道,亦收起连绵拳势,一招“双龙出洞”将双拳由上下两路齐出——但铁甲拳套撞击在昊渊的刀锋上时,吴开平并未感受到他预想中昊渊会传来的狠辣刀劲。
他明白,他又上当了。夏逸又一次收住刀势,以这“狐假虎威”的一刀借得吴开平之拳劲将自己击退。两人如同回到了最初的境况,又一次拉开了四丈之距。
“告辞。”夏逸一抹嘴角的血迹,转身飞奔。
吴开平已被夏逸同样的虚招连骗两次,他却忍不住笑了——这实是一头很值得追捕的猎物。
“九妹,追。”吴开平似乎很享受这场追杀的过程,而事实上他的确在享受这种追杀猎物的快感。
夏逸与袁润方分道后本是向着东门而行,但途遇吴开平、五鹰、九鹰一番激战后,反向着南门近了一些。夏逸思量若袁润方正赶往南门,那么另外七铁鹰中必然有其中数人在追击袁润方,另几名则在围杀傅潇。他不知道此刻往南门去究竟是好还是坏——他也不知道傅潇已经遇上了柳清风,更不会想到凛风夜楼会出手相助,已令袁润方摆脱了险境。
如今大鹰为首的七铁鹰已分成三组全城搜捕,而夏逸正巧就撞上了七鹰、八鹰。
夏逸心中直发苦,他恨不得将这一辈子在赌桌上的好运都在今日用光。他再转身,撞入一家酒楼。
他才纵身跃过门槛便听到身后暗器划破雨幕的犀利之声,而夏逸也才发现他竟无意闯入了……须尽欢。
满座的“雅客”皆怔怔看着这么一个被雨水淋得湿透的陌生男子闯入酒楼,又窜上二楼;随后又有身穿轻甲的三男一女也疾奔而入,以丝毫不逊于那陌生男子的速度追上二楼。
整座须尽欢的酒色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