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短、不断进境才是武学之大道。”
“你还敢与我说大道?”杨朝军怒笑道:“你连杀父之仇都忘了,也配说大道!若是剑修此刻现身于此,你是不是还要大义释恩仇!”
姜辰锋的眼中飘过一丝神往:“若有一日我能与爹一般与剑修交手,实是莫大荣幸!只是,我与他交手的理由并非因为剑修杀了我爹,而是因为我也是一名一心问剑的剑客。”
杨朝军的脸已气得如猪肝一般红,直问夏逸道:“夏先生,你说这种人也配在我玄阿剑宗修炼么!”
夏逸微微笑道:“前辈实在为难在下了,这本是玄阿剑宗的自家事,我一个外人岂可插嘴。”
杨朝军道:“夏先生不必为这不孝之徒留情面,只说那客观评语即可。”
夏逸叹道:“既然前辈一定要在下说,在下只好斗胆问一声……当年姜前辈死于剑修剑下时,玄阿剑宗其他前辈为何不再出阵为其报仇?”
杨朝军面色变了变,说道:“姜师兄是我玄阿剑宗第一剑客,他也败在剑修剑下,我们再去比试也不过枉送性命,不如留得以后再寻机会挑战剑修。”
夏逸又问道:“那以杨前辈今日的修为,遇到剑修可有一战之力?”
杨朝军沉下了脸色:“夏先生何意?”
夏逸笑道:“我也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想说既然技不如人便该勤思奋进,若是不思进取却又容不得他人努力,不过是误人误己之作为。”
此话一出,在场的玄阿剑宗弟子皆是面色一沉,唐辰君怒目瞪着夏逸:“夏先生,请慎言!”——那刚建立的些许好感已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夏逸道:“诸位若是觉得我说的不对,不妨扪心自问,今时的玄阿剑宗之中可有人能在剑修手上走过十招?”
这一群剑客无话可说,因为他们知道即便是他们的掌门唐剑南也绝非剑修十招之敌。
“今时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杨朝军冷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剑修这样的人,数百年都未必会出现一个,可一而不可二,但我玄阿剑宗才是剑道之正途,世间至高的剑法终是要出自我玄阿剑宗!”
夏逸大笑道:“不错,剑修终是要败给玄阿剑宗的。只要再过三四十年,剑修人老归西,玄阿剑宗自然便能创出一套可以击败剑修的剑法,只可惜剑修已不在世,无缘领教这当世至高的剑法。”
“小辈,你怎敢辱我剑宗!”杨朝军已利剑出鞘,大喝道:“你再不道歉,便要以血来清洗这侮辱!”
夏逸故作惊色道:“我又不是剑修,前辈杀了我便可洗清这耻辱了么?”未等杨朝军说话,他便接着说道:“想必当年那场论剑前辈也是在场的,当年前辈不敢挑战剑修,今日却要杀我一个晚辈来证明玄阿剑宗已超越了剑修么?还是说即便剑修此刻现身于此,杨前辈也一样可以一剑将其击杀?”
杨朝军的脸色又气得从红色变成了紫色,声音也止不住地颤抖:“好个牙尖嘴利的小辈……好……你……你很好!”他用力收剑回鞘,朝着姜辰锋大喝道:“你……你也很不错,难得下一次山便这么快就交到一个满口胡言的朋友……你若是觉得剑宗误了你的前程,回去后不妨与掌门通禀一声,早些离开玄阿剑宗!”
“走,现在就回剑宗!”杨朝军喝完,即扭头走回客栈,唐辰君、聂辰芸、黄辰轩三人皆是狠狠瞪了夏逸一眼,也随着杨朝军的步伐走回客栈——落在最后面的林辰雪踌躇地看了姜辰锋两眼后,也慢慢跟着同门走回去。
“其实你本不必为我说话。”姜辰锋忽然说道。
夏逸叹道:“不错,我这么一说,恐怕日后你在玄阿剑宗会更不好受。”
姜辰锋淡淡道:“这些事我早已习惯……只是你说的一番话,那些人并不会明白。”
夏逸道:“我只是有些可惜玄阿剑宗贵为武林第一剑派却未发现自家山门内的一个奇才。”
姜辰锋道:“你在说我?”
夏逸道:“我以为一个人若要成为剑修那样的绝顶剑客,缺不得三样东西。”
姜辰锋道:“哪三样?”
夏逸道:“毅力、天赋、运气。”
姜辰锋道:“哦?”
夏逸道:“一个人若没有勇攀高峰的意志与毅力,绝难成为一个好剑客;他若没有上天赐予的天赋,也难成为一个顶尖剑客;他若没有运气让他活到他成为一个绝顶剑客的那一天,便也是空梦一场。”
姜辰锋道:“你说的不错。”
夏逸道:“在我看来,你已具备了其中两样东西——毅力、天赋。”
姜辰锋道:“我若是也有运气又如何?”
夏逸的目中含着笑意:“若你同时有了这三样,我想再过十年后,你便会是第二个剑修。”
听到这样的评价,任何一个练剑之人都难免会自得,姜辰锋也不会例外,他那始终如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