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心愿?”
月宫离不打算留此人了,拘一缕残魂到华长灯面前即可。
华之遥并无多作思考,只是面带微笑,唇角生蔑,又模仿起了方才月宫离的口吻,谑声道:
“离公子,劈我。”
嘭!
月宫离一剑劈下,暴起时快如方才被人掌掴。
迎客厅圣力、剑光耀烨,无人反应得过来,就连月宫奎一句“不可”还哽在喉间,华之遥已从头到脚被斩得一分为二。
“死、死了……”
抱着琵琶的侍女,平日里只是奏乐舞曲,哪里见过当下这般骇人场面?
众侍女蹭蹭后撤,有的甚至脚一软跌到了地上。
那被一分为二的华之遥,两半残躯往两侧被暴力斩飞,轰然落地时却并无血肉飞溅,而是化作了……
两半石头?
青灰色的两半碑石比人还高,一左一右,倒在迎客厅的两侧。
之前散落在地的四肢、肠子、血液,也变成了石块、石碎、石渣。
全场鸦雀无声。
“咣当。”
月宫离手中灵剑掉地。
他终于意识到那种古怪的感觉在哪里了,自己居然像是被人指引了?
但怎么可能?
普天之下,连祖神都指引不了自己。
这人是人,还是碑石,难道自己眼睛是瞎了吗,还看不出来?
月宫离的眼皮耷着,面无表情,沉郁得可怕。
很快,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起来,眼神黯淡的指着那碑石,奇声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呀?”
无人应答,战战兢兢。
月宫离声音回归平静,再行发问:“月宫奎,这是什么东西呢?”
月宫奎手脚冰凉。
在半刻钟前,他以为这是之遥兄。
他和之遥兄交心、托底,商议毋饶分配之事,之遥兄也会说话。
现在,离公子劈开之遥兄后,之遥兄变成了石头……
是啊,这是什么东西呢?
活了一辈子,月宫奎见过各种怪异离谱的事情,厉鬼惊悚的那种都有。
他就没见过碑石成人,挑衅一族,末了自邀被斩,陨于他族之事。
这一点也不恐怖。
只是荒诞,只是有悖常理。
这件事情本身,甚至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出现在“人”的认知范畴中。
关键是,这碑石精就算漫天过海,欺骗过了自己和离公子的眼睛,它求死图个什么呢?
月宫奎怔步上前,打量起左侧的碑石来。
这一半碑石,上面布有数道深深的刮痕……或者说剑痕,为方才离公子所斩。
剑痕之下,还有字?
月宫奎眉头微皱,轻声念了出来:
“无止尽?”
全场愕然,无人知晓这写的什么玩意,但看上去剑意十足?
“这里还有一个"道"……”月宫奎指着方才还是断肢的一个散落石块,上边也有字。
月宫离脸色阴鸷,走向了另一侧碑石。
这边的碑石,其上除了剑痕外,还有着一个直穿后背的大窟窿,方才捅出来的。
也有字。
乍一看没什么。
但和前面的、和地上的连读起来,事情好像突然就变大条了:
“道……无止尽,适可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