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
他着白色敞胸开衫,外披貂皮大氅,着装随意不羁,颇有洒脱之意。
一进殿内,便是哈哈大笑。
而后带着两排端着茶点和手持琵琶的美貌侍女,大阔步走向主位坐下,扬声道:
“华长老,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事儿先不说,贵客远道而来,寒宫蓬荜生辉,我这有自撰的一曲《东江笑》,先给华长老品鉴品鉴。”
他拍拍手,对着侍女们一挑下巴:
“来人,奏乐!”
如天上翩翩仙子般的乐女们摆好了姿势,巧笑嫣然着便要开始拨弄琵琶。
华之遥浑然不视,见正主已到,即刻起身,肃声出言:
“离公子,《东江笑》老夫就先不赏了,今日前来,是为家主所托,只求一事。”
月宫离抿着笑,挥手示意侍女们旁侧稍候,并不必退下。
这《东江笑》,今日我让你赏,你就得赏。
我让你笑,你就得笑。
“何事?”
月宫离笑眯眯,狐狸眼眯成缝。
华之遥冷面抱拳,恭敬说道:“请离公子下位,离老夫近些。”
“有趣。”
月宫离将余下半块糕点塞进嘴里,打了个响指,起身拍拍臀,边嚼边大步来到华之遥身前。
华之遥噌的拔出腰间长剑。
迎客厅内无人有异,甚至没有人高呼“护驾”。
所有人都不会觉得,这一剑是要捅离公子——云山帝境是疯了,才会派一个长老前来“刺杀”离公子!
事实也正是如此。
华之遥只是将手中一品灵剑递出,诚挚说道:“请离公子赐我一死。”
“噢?”
月宫离笑嗬嗬接过长剑,也不问缘由。
他将剑凌颈一架,剑锋锐利,一下割破了毫无防御措施的华之遥的皮肤。
血,流了下来。
“不可!”
月宫奎一声急喝。
别人不知道,离公子是真有可能兴致一来,一剑枭了之遥兄脑袋的。
月宫离今日倒无这般兴致。
他感兴趣的是,何至于此?
“说说吧,求死为何?”
“因为冒犯。”
“谑?都还没开口,就说冒犯,那我倒是好奇了,你能有多冒犯?”
“就是冒犯。”
月宫离盯着这视死如归的华之遥,脑海里回荡着听雨阁侍女传来的话,若有所思。
他将长剑卸下,掷于地上,下巴一扬,嘴里还嚼着糕点,眼神斜睨面前华之遥,谑声道:
“来,冒犯我。”
啪!
话音刚落,华之遥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月宫离白皙的左脸上,扇得他往旁侧踉跄了三步半,嘴里糕点喷了乐女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