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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醉立马关闭了金杏传道画面。
他躲进了自己的封闭空间里。
他想去鬼佛界,想追上萧晚风的脚步,知道自己只要站到那去传道,一切荣耀,皆可回来。
“我,不敢了?”
一叶障目,不见圣山。
在黑暗中风中醉扪心自问,问出了自己的心声,惊得瑟瑟发抖。
实际上从来没有叶可以遮得住风中醉,他更晓得不过是自己捂住了自己双眼,而今习惯安逸罢了。
“受爷都敢调侃华长灯,我可是跟着受爷打过祖神的,我有何不敢去?”风中醉呵呵一笑。
房间太黑。
他拉开了窗帘,推开木窗。
窗外很美,是大富大贵之人才能打造出的美丽庭院,却被四四方方的窗沿框住,感觉太闷。
“唔……”
闷得甚至要喘不过气来!
风中醉咬着牙,一撑窗沿,往门边走走,决定出门透透气,之后再决定去不去鬼佛界传道。
嘎吱——
房门打开。
院里率先入目的是一株金杏,半年前所植,杏树金冠,美轮美奂。
“受爷……”
风中醉驻足门边,望着高高的金杏,痴怔住了。
他其实去杏界要的是祖树龙杏的枝条,打算移植一株子树,被李大人拒绝了。
退而求其次。
这株金杏,是杏界中最好的品种。
一旦养开,能成圣株,将方圆之地改造成洞天福地,最适合养在家里。
可是……
“谁养的金杏,怎的还未封圣!”
风中醉突然爆喝,声音无比狠辣。
周边正在剪花锄草的下人,吓得一哆嗦,风中醉一眨眼,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这金杏,下人其实照顾得很好。
虽然没有养成圣株,但半年养成一品灵株,已是不错。
不过似乎杏界和圣神大陆确实不同,强行移植过来的圣株也只得虚假繁盛,从根上风中醉都感觉萎靡不振,看不到灵株封圣的希望。
是因为,水土不服吗?
“抱歉,吓到你们了。”
风中醉沉吟许久,主动开口对身边人解释道:“突然有些烦闷……”
下人长舒一气,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负责抬轿子的看门四王座,看着风少出了修炼室,目光投去,循声问道:
“风少,要出门吗?”
王座抬轿,金杏马车。
娇侍伺候,胸榻腿枕。
这是过去半年,风中醉出行的标配,风雪无阻。
四大王座护卫看着他,知晓下一步的目的地就该是花月楼了。
风中醉回望而去,却冷得直哆嗦。
他仿佛看到了萧晚风在门口回头,让自己在玄苍神剑的光芒,和金杏马车的安逸之中再作选择。
他张了张嘴,半晌无言,给不了答案。
他缩回门内,重新将自己封闭了起来,隔着木门低声说话,声中已有些哽咽:
“不、不出门了……”
……
这趟出门,收获颇丰。
徐小受要逮的就是华长灯这道意志。
而所谓“一剑”,更从不是狂妄自大,而是他修名半年后源于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区区圣帝意志……
再强,能强过七段爱苍生吗?
当着金杏数百万观战者瞠目结舌的关注。
当着华长灯那耳闻“戏言”后捎上了些许好笑神情的面容。
徐小受不再掩饰自己的战意,双指轻轻拂过朴实石剑的剑身,此剑灵动,嗡嗡作响。
“剑念……”
华长灯不见惊异,只是认出了那石剑上徐徐氤出的银色剑力。
很淡,很浅。
如云烟缥缈不定。
可这曾是八尊谙的标识。
当他观剑时、抚剑时、敕剑时,剑念则动,无往不摧。
华长灯从过往中回神,却叹今下之人,不再是三十年前的旧人,其张狂依旧,而势是人非。
当然,剑念之质、之量,完全比不上彼时八尊谙一根手指就是了。
可徐小受语出惊人,所言居然和自己所想,稍有出入:
“徐某修名半年,颇有所得。”
“然毕竟剑道后生,才疏学浅,此下些许拙见,还望鬼剑仙斧正。”
名……
华长灯心有意外。
他看过去,徐小受动的是念,是剑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