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天雷还吓人,通过传道镜,炸响在五域世人的耳边。
不寒而栗。
所有人齐齐吓一哆嗦。
可灵魂的战栗甚至是其次的,肉眼可见的冲击,才最为恐怖。
但见那天机世界一裂,尖哮一出。
无数血淋淋、软趴趴的舌头,或竖、或横、或折叠、或挤压……以各种形态,从中间爆出,弹射向溶洞内所有人。
数以万计!
避无可避!
就像一个巴掌大的气球,压缩了一万只无毛的死老鼠,气球一炸,噼噼啪啪。
……
“啪叽!”
北北首当其冲,给那无穷无尽的血舌头打中。
那冰冰凉和柔软的触感,将她的小脸打懵,将她灵魂抽离。
就连微张的檀口,感觉都像是有蛇要挤进来。
“哇啊!!!”
这比踩了一脚的蟑螂,比被人扔进蜘蛛堆还要恐怖,北北整个人几乎要裂开。
“滚啊啊啊啊——”
她完全疯了,把住帝剑,胡乱着就要往前劈砍,可嘴巴才一张……
“呕!”
“哕哕……呕!呕!!”
北北死掉了。
她感觉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得了今日溶洞的噩梦了。
那蠕动的滂臭味道,无孔不入钻进口鼻;
那贴脸的恶心触感,隔着衣物像是要将人揉碎。
她几乎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却无法排解满心的惶恐与暴躁。
炼灵攻击、剑术攻击……
不论多疼,北剑仙自信可以忍受。
但这种物理性质的魔法攻击,这些舌头……跳进洗心潭,怕是都无法洗掉今日所遭受的污染了!
徐!小!受!
你干的好事!
……
溶洞不大,全是舌头。
风中醉离得比较远,可爆炸来得突兀,又极近。
哪怕身边半圣第一时间展开圣力庇护,那只能隔绝物理伤害。
一条条肥大的舌头,几乎是贴着大家的脸,想要滑落而被后续炸来的舌头挤住,继而无法滑落。
“哕!”
方问心都在干呕,老脸铁青。
传道镜都扭曲着,似乎传道镜之灵,也受到了惊吓——寒宫圣帝威压裂镜,都没有此刻的惊吓大。
五域世人更几乎给吓疯了。
满地都是呕吐物,有人连隔夜饭都哕了出来,秽臭不堪。
开局就是暴击。
本以为死海的缓冲区,至少能让大家缓冲缓冲。
不曾想竟是先将大家心理防线撕破,用舌头脸贴脸来一次恐吓。
最恐怖的经历过了,余下的都算缓冲?
这才是“缓冲区”的真谛?
“对不起!”
“放过我!”
“求求您了!”
“……”
撕裂的声音太过刺耳。
配合这贴脸的肉舌头,比拔舌地狱还可怕……不,这缓冲区就是拔舌地狱吧?
风中醉强忍着恶心,在方老一击振拳开完道,粉碎完舌头后,扛着传道镜前行。
他路过遍体是血,失魂落魄,不住痉挛的北剑仙,心道节哀。
也路过从旁侧肉舌头堆中,擎着银色碎钧盾,如撑着油纸伞漫步雨后江南般优雅起身的受爷,心道服了。
他终于来到了尖哮的发源地,却是很快怔住。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惊恐的金袍人,他的金色长袍滴血不沾,纤尘不染,他整个人却完全病态!
他跪在一卷不大的罪诏之上,右手拿着一把金色的正义之剑,左手颤颤巍巍伸向自己的嘴巴。
他拔长了自己的舌头,拿剑一割。
“啊——”
哆嗦着尖哮完,他就开始磕头。
他把脑袋磕在地上那方宝印之上,将头都磕破了,还在惶惶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
“放过我!放过我!”
他的舌头又长出来了。
他便继续伸手,拉出自己的舌头,拿剑再割……
“啊!!!”
他再磕头,砰砰磕头。
他的眼神完全失去了光,整个灵魂像是被恶魔控制着,血和泪不住从眼眶中淌出。
生不生,死不死。
人不人,鬼不鬼。
“放过我,求求您了。”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道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