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可以打破最周全的布局。
他看着虚空,恍惚间想起了虚空岛,回忆起了旧时光。
曾经的他,其实也算一个莽夫,在多番阻碍下撞破南墙也要研究出有生命的天机傀儡,这不是莽夫是什么?
那又是什么关键节点出现,导致莽夫蜕变成智者的呢?
道穹苍想了想,很快有了答案。
壹号诞生!
直至壹号在那五个老不死的指引下,栽在虚空岛!
说好听点他现在神鬼莫测,说不好听点这就是谨小慎微。
因为什么?
因为无能为力。
道穹苍回过头来,看向第一观战台上,那被放大了、还在侃侃而道的、独属于徐小受的年轻而富有朝气的一张脸。
不论其他,这一次,他希望徐小受赢!
……
“哥哥,你看!”
同是南域,却是在通往中域的一处灵阵渡口,说书人踮起脚尖,遥遥一指。
远处立着一面传道镜。
镜中画面放大,一张熟悉的帅脸在很勾人的笑,他巴巴讲着什么,嘴巴时圆时扁,内容没能听得清。
“可爱~”
说书人眼角抿笑,抓着自己手腕,手贴肩含在胸前,咬着青葱玉指侧身而望,满心欣慰。
徐小受,长大了。
他无师自通,也会“说书”了。
传道镜前不知是第几观战台的台下,观众们或低议、或沉默、或激愤、或无可奈何……
情绪因说书而波动。
意志因讲演而变改。
宁红红歪着脑袋,于是笑意更甚,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在叫我吗?”
八尊谙虚弱的回应着,好像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是很能确定,毕竟这隔得太远了,足足好几十丈!
他能听到徐小受的声音,勉强看清那张脸,已算人在中年,耳聪目明。
这无关紧要。
他完全知道徐小受要做什么。
“要开始了吗……”
别过头,八尊谙轻喃了一声,不再关注传道镜,直直往灵阵方向走去排队。
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撞了撞身边同伴的身子,嘿笑道:
“快看,他长得好像你家八尊谙啊。”
“放屁吧,第八剑仙过南冥,万剑齐飞,他哪里需要传送阵,咻一下就过去了好吗!”
“不过他真和你房间画像上的八尊谙有点像,就是老了点,头发也苍白了些……嗯,像个色中饿鬼,人都给抽干了。”
“别说了,人家都过来了,你真的很没有礼貌!”
八尊谙抬眼瞄了下这长龙队伍,对说书人招招手,默默走到最后方去排队。
人愈接近迟暮,音画愈渐模糊。
一切不重要的,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耳,就随风而去了。
但相对的,对自然,对道法,对感应的感应,变得无比贴合。
天,人,不分彼此,自也就无“合一”的概念。
八尊谙目光虽浊,能看到空间波澜,意道涌浪,他闭口不言,能察觉到百草齐鸣,海风曳舞。
聋者擅歌乐,瞎者绘无极。
正是六感限制了人体,定下了规矩,当放弃这些彻底逾矩时。
世界,开始天马行空!
藏剑至今已老,八尊谙再无法从身体中感受到半分灵气,连生气都好似枯竭了。
他唯一能察觉得到的,是满身的剑气。
“这身皮囊束缚了他的剑气……”
八尊谙藉此修出不灭剑体,本以为这是受限于天资,然后可逆天改命的根本。
他发现这依旧局限了。
天地河山,我之皮囊,与剑。
现如今,八尊谙开始从剑的角度出发作想,不论剑气发于他,亦或者是我:
“我在涌动,我在炽热,待我拔剑入河山,只剩撕裂这一副束缚了我的不灭皮囊。”
封剑至老,老我成圣。
封我至老……
……
葬剑冢。
温庭心血来潮,巡山点金,瞧见了被拜山者团团围住的传道镜中的徐小受。
他驻足而立,听了一阵,遥望东山。
东山如剑,剑麻似锋。
温庭目露缅怀,伸手遥遥对准了巴掌大小的葬剑冢,唏嘘道:
“说得真好。”
……
参月仙城。
笑崆峒手持崆峒无相剑,扛着***袋,浴血匆匆路过传道镜。
他看到上边笑容爽朗的徐小受,忍不住咧起了嘴,露出牙笑。
“轰!”
虚空雷震。
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