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动容:“离公子辛苦。”
“滚!”
“离公子这趟遗址之行,可有收获?”阿四代替侍女,捏起了少爷的肩,示意他坐下看戏,边看边聊。
“你还别说,真有!”
“哦?”
“神之遗迹,说是染茗的传承之地,实际上苏醒的,却是祟阴邪神!”
“什么?居然是术祖的化身?那离公子如何死里逃生?依老奴看,必然是展露了些许神勇吧?”
“说来惭愧,主要出力的不是我,是徐小受、神亦,还有道穹苍。”
“公子深谙藏匿之道,也是另一种神勇呢……不过话说回来,道家的那小子,也在?”
“不仅在,还恶心,还言传身教,把徐小受带坏成这副模样,你看他!”月宫离气愤的指着镜子。
镜中的徐小受还在请战。
而爱苍生射射不到人,出出不了圣山,还要承受圣山所有人的谴责和谩骂,根本拿徐小受没半点办法。
确实挺坏……阿四轻喃了一声,回到少爷身上:“离公子得到了什么?”
“本来顺手摸了两把斧头,但给道穹苍没收了,到最后也不敢跟他要回来。”
“可是斩神斧、裂魔斧?”
“嗯。”
“乾始帝境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是的!还恶心!”月宫离感同身受,还是阿四懂自己,“但实质的东西没得到,十尊座,本公子倒是了解了不少。”
“哦?这又是另一种收获呢!”
“不错,八神曹看了两位,可惜魁雷汉没成功进来,否则他的战力我也能摸清……道穹苍也暴露了不少,还有徐小受,他确实已成气候……”
阿四听得一惊,肩都忘了捏。
后面的话,其实他一句都没听到,逮住前头听到的细节,惊讶道:“八尊谙也进去了?”
月宫离脑海里于是浮现出了徐小受的肚子,惆怅道:“以一种另类的方式……”
“他如何?”
“还是很强,估摸着距离那个境界,也不远了。”
阿四沉默,思绪万千。
不多时,他思忖着问道:“以公子的眼光看,如果华八再行一战,胜负几何?”
这问题颇为直接。
月宫离盯着前头两面镜子,微微失神,像给问住了。
“不好说。”
他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五五开吧,还是得看状态,看天时地利……”
一顿,望着镜子中那道煞为年轻的身影,月宫离呢喃着:
“和人。”
阿四望着镜子。
这一回,认认真真记下了受爷的气息,决定若今后若是见面了,调头就走。
离公子是一位有大智慧的圣帝传人。
他的成就,他的未来,他的谋略和手段……若一切按族中预想的发展,能让寒宫帝境再璀璨几百年。
可人都是有忧虑和彷徨的。
阿四所处的位置极高,他本是家主之影。
月宫离成为圣帝传人后,向族中要了这个人。
阿四太知道自己在离公子身边,该起一个怎样的作用——他只剩下经验了。
多余的,不需要自己去思考、去决断。
只在离公子有需时,帮助他整理思路,把错综复杂的以问题的形式问出来,让离公子自己捋顺答案即可。
阿四沉默许久,待得离公子状态归来后,才问道:
“那么,从神之遗迹归来,带着见证了这么多的全新眼光,离公子如何看待五大圣帝世家的发展呢?”
月宫离的注意力,便从镜子中的徐小受,挪到了湖面上微泛涟漪的天空。
他思考了很久,而后目光微动,条理清晰地说道:
“首先,饶妄则圣帝位格丢于神之遗迹,饶家必亡,我族却不可过多插手,放予乾始、云山、悲鸣三方去争罢。”
“坐山观虎斗,隔岸观火起,离公子高见!”阿四一赞。
“其次,道穹苍在遗址中有数言警醒了我,倘欲掌云山鬼剑,控第八剑仙,造均衡之局,避萧墙之祸,圣帝位格,而今我尚不可契之。”
“避浪尖风口,且待时而动,离公子英明!”阿四又赞。
“再次,十尊座气候大成,天梯已辟不得上下两极,寒宫帝境不可再高居云端,需与五域接壤,合纵连横,绝不可闭门造车。”
“这……”这回阿四赞不了了,迟疑问道:“离公子心中,可有合纵连横的人选?”
“天上第一楼,圣奴,或者说,徐小受,八尊谙!”月宫离笃定道。
“啊?他们要反的,正是我们呐!”
“你错了,他们没有要反,他们追逐的是自由与答案;我们更不是谁的对立面,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