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正在浇花,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戏曲,心情还不错。
忽而某一刻,“呀”地一声惊叫。
他扔下水壶,高开叉的修长玉腿夹拢,不自觉地弓起身子,纤手捂住胯下,止住了裙摆飞扬,嘴里带着嗔怪地说道:
“谁家好人,乱扬人裙子的呀?”
噔噔噔。
莲步快移。
说书人跑到了石壁面前,伸手轻轻叩了几下:
“哥哥~哥哥~”
“刚刚是谁来了?”
“是人家的错觉吗,老曹来啦?他不是给老道困住了吗?”
“快回答呀,急死个人!哎呀,你再不说话,人家要硬闯了喔?”
石门里似有声音。
说书人快速闭嘴,将耳朵贴到了墙上窃听。
其实不用偷听,事已经完了,里头很快传来了八尊谙中气不足的虚弱答复:
“是曹一汉,咳咳,噗!”
说书人瞳孔一缩。
十尊座中,号有“炼灵之最”的睡狮,要苏醒了?
不对,你怎么又喷血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石屋里头,在人家的保护下,给人暗杀了呢!
“哥哥,哥哥~”
“你没事吧,曹一汉的事,应该也不是大事吧?”
不是,就有鬼了!
但这不妨碍说书人旁敲侧击。
他太好奇了,他想和哥哥共享秘密。
石门里头的虚弱声音顿了一下,很快答道:
“我没事。”
“他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请我帮一个小忙。”
不要帮他!
说书人嘴巴一噘,提醒道:“你!在!闭!关!”
“小忙。”
“小忙也是忙!”说书人一拍胸脯,傲色道,“你不用动,要做什么?人家来!”
话音刚落,他一头如瀑般的秀发化作黑针,根根指天怒竖,漂亮的红裙也迅速焦黑冒烟。
整个人更如一块板般直挺挺倒地,在泥地上像条入了炸锅的活鱼,不停地头尾拍打,翻滚抽搐:
“呃咯、嗝、呃呃……”
石洞中,响起一道沉沉的叹声:
“宁红红,我以为你只是看着太虚,没想到你真只是太虚。”
“这么多年就这点成就,你怎么不回老家接着唱戏?”
“呃呃、呃呃……”
说书人美目翻白,口吐白沫,艰难出声:“太虚……很,厉害的……呃,好吗……”
“废物。”
“呃呃……虚……嗝,不可……唔辱……”
……
“坏了!”
神之遗迹。
当看到曹二柱召出他老爹虚像的那一刻,道穹苍是心喜的。
这在计划之中。
毕竟,单靠自己和徐小受是行不通的。
得有个不主脑子的,而完全主输出的,且是完全成熟体的家伙过来,才得已在此局面下觅得机会。
神亦是没指望了。
他肉身已然舍弃。
古武者主动舍弃肉身,这比废了一半还“伤势严峻”。
就得是魁雷汉亲身过来,此局才有翻盘之机!
可不过瞬息,当瞅见那虚像魁雷汉的眼神黯淡下去,变成了毫无灵智的普通虚像后。
道穹苍心头一咯噔,联想到了什么。
糟糕!完蛋!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步!
“怎么了?”徐小受灵犀传音,“魁雷汉好像来不了了?”
“是的。”道穹苍眼泛苦色。
“为什么?他刚刚那一吼,罚神刑劫绝对短暂压住了祟阴。他就算隔再远,喊一句‘染茗’,直接就能过来!”
神之遗迹只能进,不能出。
在此间大战之前,陆陆续续还有人进来,只是很少。
且一进来就是食物进了胃,快速被祟阴给消化掉,所以没见着人影。
魁雷汉方才那一吼,绝对是知晓了他儿子的当下处境,不可能不出手。
还历练?
谁家老爹让儿子一出道,真打邪神啊?
活爹!
道穹苍却是艰难回应:“是的,他控住了邪神,但,我也控住了他,在外面……祟阴反应过来后,定然屏蔽了进入通道……”
徐小受:???
活道!
而你,我的道,你去死好吗?
“怪我。”
聪明反被聪明误。
道穹苍恶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很快又揉起脸颊来,直呼“对不住”……
扇错了。
坑他爹就算了,还扇他儿子,我真非人哉。
徐小受已没时间和道穹苍耽搁了,猛地闪身,自顾自冲向了祟阴,好似一名勇士:
“你攻正面,我救二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