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到尾被硬控住,给他养的尸王抽进地底深坑。
“不对。”
眼瞅着百丈、千丈之深,都给六髓尸王以暴力凿了出来,道穹苍眉头忽然一蹙。
兴许,不是胡闹?
终于在某一个临界点时,一道爆怒身影穿过烟尘蹿上高空,浑身染血狼狈不堪的月宫离破土而出:
“反了你了?”
他掐住印决,刚想发动教训一下叛逆的尸王。
咻。
六髓尸王也从老鼠洞一般不知凿向了哪里的地底中一跃跳了出来,它率先扔出了阴灵柩,挡在了自己身前。
接着膝盖一抻,将夹在膝完处的一块古老牌匾甩了出去,牌匾如飞来骨般划过一个优美弧度,在月宫离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击中了他的翘臀。
滋……
血染司命神殿。
“草!”
月宫离捂臀大叫。
刚想回击,转身望去时,那牌匾咣地插在地上,露在外边的有三个大字:
“司命神……”
就是“司命神殿”!
这牌匾,竟不在自己感知中的那个方向,也不在道穹苍指的位置。
而在地底?
一瞬间,所有目光落到了六髓尸王身上。
徐小受也是同时意识到了,包括自己,月宫离、道穹苍,全部人受到了祟阴邪神的指引。
但六髓尸王身上的圣祖之力,源于最初,它做到了不受指引?
还是因为,它蠢?
“嚯?”
六髓尸王迎着众人目光,左右换脚弹跳快乐起舞,仿在邀功。
咣一个大巴掌,月宫离以棺为掌,狠狠将这尸王抽飞,径直来到了牌匾前。
“不错,正是‘司命神殿’!”
同徐小受、道穹苍等只是“见过”不同,月宫离“入过”这牌匾,知晓眼前这玩意如假包换。
只消一个意念,他现在就能进去。
“进否?”
月宫离却偏头看向受爷。
此地理事的不是自己,再上有道穹苍,再再上是这位年轻人。
“我和华渊那会还在里头聊天,祖树枝条突然涌出,将我等逼出司命神殿。”
“这之后,就是祂降临夺我魂血,以及暗中寄生华渊一事了。”
“再后,就是第一重天了,这些你们都知道。”月宫离解释了几句。
徐小受闻声点头,环顾四下,发现桑水岑白等都在,并无缺人。
奇怪……他心中又隐隐有一种还缺了谁的感觉,可时不我待,没空去纠结细枝末节。
“你先进。”
下巴对月宫离一努。
后者脸色直接僵住,刚想开口,又意识到自己此前就说了“甘当炮灰”这些话。
他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白胄:“要不……”
噌一下,白胄方才勉强压下去的火气,直接点燃,甚至再冒三丈,目眦欲裂道:
“老子……”
月宫离给那疯婆娘的剧烈反应吓一跳,他同样没有接战此地诸圣的能力,立马改口道:
“我进!我进!”
白胄脸色这才好看些许,嗤鼻冷哼了一声。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老子看起来好欺负,真就可着老子一个来欺负了?
岑乔夫在后方看得瑟瑟发抖。
他完全能感同身受白胄式悲哀。
但凡此地话事人不是徐小受,自己身前没站着水火两大奥义半圣。
换个地方,换个时间,当炮灰的,都该是自己。
可是……
吾,已臻半圣!
说好的“圣不可辱”呢?
怎的这一路走来,光看着“圣辱圣,尸辱圣”了,半圣该有的尊严呢?
回来啊,我的尊严……
腹诽之时,前头牌匾处,月宫离半只脚犹犹豫豫、散散慢慢地踩上司命神殿几个大字,好不难受地主动想要跻身而入这牌匾。
“且慢。”
道穹苍突地出声。
月宫离噌一下消失在原地,下一息已出现在道穹苍屁股下面,抱着他的大腿声泪俱下:
“老兄!”
“道老兄,你终于发声了!”
“我苦哇,我就等你这句话了,你得为我做主……”
啪叽一下,道穹苍一把将月宫离踹倒在地,郑重其事伸手,摁住了自己的左肩胛骨。
咔。
机扩声响。
众人翘首而望,月宫离目露希冀之光。
道穹苍的肩胛骨裂开一个小洞,从中飞出了一只金黄色的小蜜蜂,蜂尾白色,肿肿涨涨的,好像挤一下会流脓。
徐小受眉头一皱。
好恶心,但又好期待,骚包老道在玩什么?
但见道穹苍将那肿胀的白色一摁,蜜蜂的蜂尾便被推往前,嗤的捅破脑袋——原来是两个按钮拼凑而成的蜜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