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止住言语。
两次了!
事不过三,徐小受断定这不是巧合:
“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月宫离这位堂堂圣帝传人说话!”
道穹苍之前的预言真说准了?
月狐狸真给祟阴邪神奴役了?
他不再开口,望向那骚包老道。
若祟阴邪神的力量在场,且在干扰月狐狸的意志,道穹苍该如何越过祂的控制,联系上真实月宫离的意图。
还有……
若有这个可能,他真会选择帮助月宫离么?
李富贵曾经说过,大原则是月宫离为圣帝传人,而圣帝传人是经过多番考核筛选过的。
这证明月宫离的立场,永远只能是五大圣帝世家——不管他表现得如何疏圣神殿堂,他的行为怎样反复无常,他有多害怕他的姐姐和姐夫。
十尊座,却永远只能是十尊座!
连坐上圣帝传人位置,甚至是成为圣帝了的十尊座北槐,都还在寻求超脱桎梏,持续生命研究,以他那种荒诞诡异的方式。
道穹苍迄今没经过他道氏一族的考核,谈不上真正的圣帝传人。
他的立场,从来都不是圣神殿堂,而是他自己!
这般情况下,若有出手相助的可能……
他的选择是将错就错,借邪神之手整死月宫离,还是说全人之美,顺势卖一个人情给圣帝传人,以图后计?
徐小受大抵意识到自己赌局已经输了大半,却并无气馁,反认真了起来。
也正是此时,他发现月宫离突然的严肃,该是也意识到了这同是一个考验真实道穹苍目的的方式,虽然代价有可能是他的命。
“不说话?”
道穹苍等了片刻,月宫离依旧无言。
聪明人从来不需要交流,他只含笑瞥了徐小受一眼,掀唇道:“以我之能,最多用圣帝金诏帮你?”
圣帝金诏!
这四个突兀的字音落在四下之人的耳中,那可太突兀了。
前言不搭后语,月宫离甚至没提过这茬,道殿主怎的忽然想到“用圣帝金诏帮你”作回答?
这答的,又是什么?
只有听过此前道穹苍预言的一帮圣奴情报人员,包括桑水岑白,个个面色一变。
徐道之赌,赌什么?
赌其天机预言是否为真,这甚至细到了非一即二的地步——不是“圣帝金诏”,便是“魂血”。
可月宫离若真被祟阴邪神奴役,他自下境以来,哪怕动作再小,也是断无可能与道穹苍提前搭上联系的。
也就是说,他决计不知晓徐道之赌赌什么。
同样,他对“圣帝金诏”这四个字,也该如旁侧围观群众一般,感到一头雾水。
那么,对于这莫名其妙的一问,他该如何回答?
月宫离没有回答。
他只是捂着胸口,无声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周遭所有人,有的甚至见证了一整局,这回是当真眼见不明,耳听不清,全然搞不懂局势了。
我也没失神啊……
儿时在学堂上听先生讲课失神,以能臻斩道、太虚的天赋,回神后就算漏了些内容,也能续上。
现在明明白白看了一整场,听了一整局,反倒不晓得他们究竟在说什么话,摇什么头了?
与这般人等截然相反,但凡是知晓徐道之赌的,在见月宫离摇头的那一刹,简直是汗毛倒竖。
非一即二!
不是圣帝金诏,那便是“魂血”喽?
道穹苍笑了,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手中印决已经变完,口中念念有词:
“天机三十六式,大剥离术。”
苍穹绘卷一展,玄光射中月宫离。
开打了?
这么快又?
所有人暴然后撤,看不清局势没关系,懂得开打时保命是关键。
可空出战场后回眸去瞥,却见提斧的月宫离对那玄光而来无动于衷,甚至昂首挺胸表情舒爽地自己迎了上去。
“嗤~”
邪气滋生。
月宫离胸口位置衣物裂开,被剥出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紫色眼球。
他的脖颈位置血管破裂,一根干枯的黑色枝条从中颤颤被抽离。
“祟阴之眼!”
“祖树枝条!”
徐小受头皮一麻,已然认出那是第十八重天的老大老二:祟阴邪神的力量结晶,以及缔婴圣株那蕴含完美三祖之力的枝条。
“嘶——”
那邪神之眼一出,整个第一重天骤然响彻惨淡的嚎叫。
声自灵魂而发,骤然掠遍天地,是时战场之中倒下一个又一个眼神突变空洞的炼灵师。
王座、斩道、太虚……
一声邪神嘶鸣,此间之地殒命上千,此地开外不计其数!
“宇——墨——”
伴随再一声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