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揽,揽住那月宫离并不能揽住的肩膀,十段剑指隔空一斩。
“嗤!”
月宫离手指落地。
“警告一次,不要用手,指着我的朋友。”徐小受面色生冷。
月宫离张了张嘴,尝到了鼻涕流进舌尖与心头的苦涩,彻底无力。
所以青梅竹马,当真抵不过天降了呗?
所以徐小受就是用这一番话,将你收买,把你挖到圣奴,亦或是他那什么狗屁天上第一楼去的呗?
“我不信!”
月宫离断了两指,捂住手掌崩溃大呼:“道穹苍,我不信徐小受的话,你一定有什么把柄落他手上了,你跟我说,你亲口跟我说,你给我一个绝对的理由,我帮你报仇,只要你回来就好呜呜呜。”
怎么有点舔狗发言的感觉……徐小受面色古怪地瞥向了身侧道穹苍,微微远离这个男人。
他俩之间,莫不成关系还挺乱?
“硬要说一个理由……”道穹苍平静开口:“月宫离,我和徐小受已经是朋友了,我交过朋友费的。”
咣!
月宫离双膝砸地,愣愣地匍下了上身。
“为什么、为什么……”
脑海里浆糊般纷乱的思绪,和着泪水鼻涕一股脑涌出,最后所有迷乱的问题归于一问:
朋友费,又是个什么东西啊!
……
原来夺人所爱是这种快乐吗……徐小受感觉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畸形快乐,有点太快乐了。
很快他意识到这样的心态也有些病态,揉了揉鼻子问:
“他一直这样么?”
月宫离似乎有些入戏得过分了,明明自己气吞山河的气势引导没到这么浮夸的程度。
“什么样?”道穹苍偏头问。
“有点……”徐小受皱皱眉表示不好说,持续揉着鼻子。
不远处月宫离还在爆哭,哭到昏天暗地,仿佛北槐来了一样,根本无法抬起头来。
桑老侧头一瞄,也皱了皱眉。
徐小受在做什么,鼻子都给他揉红、揉胀了,此举也有深意吗?
他翕了翕嘴,刚想发问,很快忍住。
不行,这么明显的陷阱,万一踩进去出不来就不好了,这小子一贯是输出一开,敌我不分。
道穹苍也注意到了这个突兀的变化。
他倒是没有多想,直言不讳道:“徐小受,你鼻子怎么红了?”
“啊,有吗?”
徐小受愣了一下,放下手。
所有人抬眸望去,包括去而复返的封于谨、正在爆哭的月宫离。
只见封神棺旁的那黑衣青年此时鼻头肿大,鼻子通红,堆在那张俊俏的脸上好不滑稽。
但很快眼前一花,这似是错觉。
受爷还是那个受爷,站在那里英武不凡,斜嘴而笑的模样更带着仍复以往的贱意,对着众人嘿嘿笑道:
“我哪有红鼻子?”
“红鼻子的是小丑吧,不是我徐某人。”
嘶!
这话一出,桑老倒吸凉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嘎?
不远处,封于谨本尬在原地,陡然又七窍喷烟,怒不可遏。
是,我是没想到你徐小受摇人,还能把道穹苍摇成自己人,但至于吗?
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同一阵营的,你连我也嘲讽?
“咯?”
泪流满面的月宫离又打了一个鸡叫嗝,不小心咽下一口鼻涕后,整个人反应过来后直接炸了。
小丑?
谁是小丑?
你拐我朋友就算了,拐完后还带冷嘲热讽,末了又在这含沙射影!
当时在缔婴圣株神庭雏形中,我们那也算并肩作战过的盟友啊,现在你过河拆桥不提,再来一手落井下石,哪有这么做人的?
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这是连人都不打算做——真狗啊!
“徐小受,我受够你了!”
月宫离再也无法按捺住自己,一抹鼻涕,反手就掏出了一柄比人还高的巨斧,从地面一蹬就如狗急跳墙般扑了过来,当头就劈:
“你才是小丑!”
“你全家都是小丑!”
刷刷……
桑水岑白等,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齐刷刷转身就要上前对抗。
“退下。”
可也是同时,各自脑海里传出了徐小受肃然的声音,同时耳畔还有他那戏谑的调侃:
“哟哟,这就破防啦?”
“我又没说谁是小丑,反正谁急谁小丑。”
嗤啦一声,月宫离提斧高扑而来的背后,骤然炸开了滔天魔气。
那纯粹黑色的魔气耀烨着,幻化出一个穷凶极恶的獠牙鬼眼魔头,推着他速度再行暴涨一大截:
“死!”
岑乔夫得令刚想退下,盯着那巨斧辨认了下,陡然骇声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