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万死难辞其咎!”
这话说得慷慨激昂,感天动地,就差没五体投地或给祟阴邪神再大磕几个响头了。
“咣咣咣!”
月宫离想到就磕,一点都不含糊,磕完虔诚而崇拜地望着他的祟阴真神,整个人激动得颤抖。
这一刻,连俯身在阴灵柩上的华渊灵魂体,都不免有了些许恍惚:
“原来非一即二的答案里,真有个隐藏的‘三’?”
如此看来,方才面对祟阴邪神的问题,自己那个“我知道”的回答……
难怪我只是一个影子。
难怪他能从一个影子,逆袭成为月氏之主。
“善!”
祟阴邪神之脸,此时望向月宫离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亲近。
刷刷……
然很快,四面八方的缔婴圣株枝条剧烈蠕动起来。
祟阴邪神之脸上,那颗妖异紫瞳的眼神,也随之一点点变得淡漠。
连只剩一个灵魂体的华渊都能察觉得到,现场气氛又降至冰点——月宫离好不容易套上的那点近乎,没了!
发生了什么?
还不待他思考,月宫离身子一匍地,虔诚地忏悔道:
“晚辈徐小受,罪该万死!”
“此前晚辈不识祟阴真神在上,不识祖树缔婴圣株为祟阴真神行道者,多有得罪。”
“但察觉到邪……祟阴之力的存在后,晚辈已悟得三分,便将三祖之力完美平衡的道婴献上,不知祟阴真神是否收到了晚辈献礼?”
嘶——
话音刚落,九天传来一声声凄厉惨叫。
大量的祖树枝条突然枯萎,从虚空之中掉落,在大地上堆积如山。
“这也可以?”
华渊心骇。
他并不蠢,已从结果推得几分真知:
缔婴圣株见过月宫离,想来方才月宫离的一番说辞过后,她想起了什么,刚想要说道说道这个她可能有点印象的人类。
可能说知晓月宫离是圣神殿堂、圣祖之人,可能直接在说月宫离不是徐小受,其实是月宫离……
哪曾想,月宫离本离,只是树枝一动就瞧出了端倪,直接抢断,先斩后奏。
不论缔婴圣株要说什么!
她私吞掉了道婴,这是事实。
在邪神眼里,天底下的事情,哪一件、哪一桩,比得上让祂自己掌握完美平衡的三祖之力来得重要?
因而这一下,受到惩戒的不是献过礼,交过朋友费了的月宫离,反而是私吞了宝贝的缔婴圣株!
“且从这可以看出……”
“祟阴邪神和缔婴圣株,并不是月宫离说过的寄身关系那么简单,该是主仆。”
“一个僭越的仆人,私自吞掉了主人的礼物,若非她还有点用处,怕不是这一下就能要掉她的小命?”
华渊自叹弗如,刚想提醒这茬,一下又止住。
我又在僭越什么呢?
邪神惩戒缔婴圣株此举,便是月宫离一手缔造,他自己使的方法,他自己会看不出来这些信息?
月宫离当然看出了主仆关系,趁着献礼后拉近的亲近关系还没冷却,忙不迭指向阴灵柩:
“这是我的仆从华渊,我等确实认识道穹苍……当然也大概知道他在哪里。”
见邪神之脸有异样,月宫离急忙补充了一句话,再道:
“他不大会说话,此前不识祟阴在上,多有得罪,望祟阴真神饶他一命。”
为什么点我出来?
华渊第一时间是感觉到了背叛,其次才凛然发现,对方可是邪神!
自己只是肉身碎了,灵魂体俯身在阴灵柩上,便侥幸以为欺瞒过去了,有用?
但凡不是邪神瞧不上自己,怕是随手抹除都可能。
月宫离这不是背叛,他将自欺欺人的自己点出来,才是真正的保命之举。
果不其然……
“善。”
祟阴邪神之脸一颔首,华渊如释重负,只觉那股萦于灵魂体四周的死意,忽地全部消散。
好强……
圣帝月氏,到底是如何培养的这些传承人?
其实放在平日,真要让华渊去做,他大也可以做到月宫离这等程度,甚至犹有过之。
但在祖神的威压之下,还能如此有条不紊……
这个大心脏,华渊在想,如果自己具备了,或许华长灯屏风烛地自缚三十年,华家早就易主了。
“嚯!”
不再犹豫。
华渊灵魂体显露,单膝跪地,虔诚而道:
“祟阴在上,华渊拜见!”
拜祖神,并不可耻。
但拜祖神的规矩,若弄不清楚,就很可耻了。
在术祖面前不可提“邪神”,在邪神面前只能提“祟阴”……总而言之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你真实信仰是什么不要紧,但当下只要错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