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另一边,迎着数道目光,哪怕心悸不已,徐小受面不改色。
他眼里流出三分惊讶,继而演作三分迷茫,又恰到好处化成三分佯装的狐疑……
嘴一张,刚想开口回答:
是!
面对朋友,徐小受是诚恳的。
他觉得这样说,道穹苍反而会想多,会绕到第三层,乃至第四层去,反推出来一个令他模棱两可的答案。
哪曾想,对面道穹苍抿了下嘴,只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后,抬手制止道:
“这个问题,你不必回答。”
草!
徐小受就像是憋了一泡大的却没有到达终点,只半途就漏在了裤管里,心里难受极了。
高手!
他真是个高手!
从天桑灵宫到白窟,从东天王城到云仑山脉,从虚空岛到神之遗迹……
徐小受博弈过太多人,真的再难找出这么一个几句话下来能将人好奇心撩拨至此,让人忍不住想追问一句:
好你个骚包老道!
你到底是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
这么说吧,月狐狸够恶心了,但他的恶心程度,今下在徐小受看来,真不及骚包老道的万分之一。
因为道穹苍所拥有的,不是那种“恶心”,是那种“恶心”……
然不行去问的!
徐小受自己就是耍欲擒故纵的好手,他深知敌退我进,常人还好,于道穹苍而言,自己只可能踏进陷阱。
届时甚至都不需要理会问的内容是什么,一进,道穹苍那可能在心头尚模棱两可的答案,直接变成确定的了。
场面一时僵住。
徐小受不说话了。
道穹苍也摆着大瓮在那静静恭候着。
两个脏人面对面含笑定在那里,笑得那是一个猥……灿烂啊!
白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终是鼻子一吸,闻到了一股令人恶寒的腐朽味道。
他意识到……
有的人看着像人,实际上别说心是黑的,连骨子都烂透了!
“我的徐,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的道,你让我不用回答的呢。”
“那你也不问点其他的东西吗,亦或者说,朋友费交到这里就可以了?”
“还主动提,看来你很喜欢交朋友费哦,我的道?”
“既然要交,那就一次性交个够,我不喜欢有欠人的感觉呢,我的徐。”
“噢~我的辶……”
“你们两个够了,都给我住嘴!”
桑老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家伙在这乱恶心人了,狠狠剐了阴阳怪气的徐小受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会不会好好说话?”
哦。
徐小受瞥了桑老一眼。
想到桑老头方才被大夺魂术控制过,便随口问道:“朋友,我师父身上,有大神降术的烙印吗?”
“有。”
旁侧几人闻声一愣,似没从那干脆到极致的回答上反应过来。
很快,几人看向桑老的表情变得惊恐,隐隐还有几分同情。
桑老表情更一下僵硬,不确定地看向了道穹苍,见他微微颔首,瞳孔陡地放大。
“要我帮你去掉吗?”道穹苍对朋友的师父释放着善意。
桑老摇头后撤,没有说话。
他哪里会相信道穹苍啊,事实上从头到尾,徐小受和道穹苍的对话他听过就放一边了。
既不敢忘,也一句都不敢上心。
而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向徐小受。
“我试一下。”
徐小受皱着眉,脚下踩出意道盘,开始搜查。
他同样不敢让道穹苍动桑老头的身体,万一暗中又留下什么手脚,关键时刻爆发,很可怕。
“其实,你们不必那么害怕大神降术。”道穹苍主动开口:
“施展此术的代价极大,且也看被烙印者的修为强弱、当下状态,以及意识挣扎程度。”
“强行神降,和强行夺舍一般,失败的可能性远远高于成功。”
“何况,记忆是驳杂的。”
说到这,道穹苍顿了一下。
徐小受也止住了动作,望了过来,便闻他再道:
“每神降一次,我就要体验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这如在纯净无瑕的白纸上留下一笔污染。”
“一笔或许还行,两笔、三笔……乃至是十笔,其实也可。”
“但当这些污染成千上万,数不胜数,自我混杂在这般之中,我,将不是我。”道穹苍盯着徐小受。
这是在,点我吗?
徐小受明悟,道穹苍这是因由在蚀金之夔的记忆中见了自己,所以知晓自己掌握了灵魂读取,可以读人过往记忆。
“污染,可以擦除吗?”徐小受又是随口一问,继续操纵意道盘,深入记忆层面,搜寻对自己毫不设防的桑老——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