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形象会和“魔女”两个字扯上边的,更何况还是在乍见之时。
她访山到了最后一步,也不可能因为这个人不理睬自己,就转头离开。
别说“徐小受”的出现,有可能和此人有关了。
这大块头所处的位置,钟毓青原山之灵秀,以此来成天机大阵,是最好的选择!
“无意叨扰,敢问此地可是……唔,前辈的隐居之所?”鱼知温施了一礼,斟酌措辞。
先天有可能不是先天。
石剑有可能非常之剑。
自然,这相貌憨厚之人,也有可能是个老怪物!
鱼知温是不敢冒犯到一上来就用灵念扫一下人家骨龄的,这和登徒浪女有什么区别?
“前……辈……?”
哪曾想,一声“前辈”,直接给曹二柱脑瓜子喊得嗡嗡作响,比瀑布当头劈下来给的冲击力还要足。
他脸色一红,差点就起身要连连摆手。
哪里是前辈啊!
自己最多,不过大这仙女几岁!
不……
魔女!
从这如鸟鸣般悦耳的声音中缓过神来,曹二柱定力更稳了。
他没有起身,更没有摆手,脸红在夜色、瀑布下也无从察觉。
他不能说话,但点头是不碍事的。
而当曹二柱脑袋一点后,突然感觉自身的气质变了。
那是一种……
大氅加身,化身老爹的前辈风范!
“是了,模仿老爹,把她逼退就可以了!”曹二柱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我真是一个天才。
鱼知温也感觉到周遭气场变了,是一种无形的变化。
人同山,山连势。
念同道,道化生。
远处那人,一瞬之间,像是变得了个人般。
再一眼看去时,那傻大个脸上的憨厚,成了高深莫测。
他的势如高山、如瀑布,如徐小受才能变化的那种原始巨人,压得人险些喘不过气来。
“不好……”
曹二柱瞅见那魔女脸色开始发白,意识到这人应该是炼灵界少有的菜鸡,竟比自己还弱,急忙松了几分势。
鱼知温心惊不已。
他,真的是一个世外高人?
可现下的他,和此前喊出那句“那是俺的,你不能偷”的他……
嗯,哪个才是他呢?
鱼知温不敢造次,鞠身一拜,全完大礼,这才自禀身份道:“小女鱼……”
一顿,小鱼脑海里闪过了小受的无数个化名,一句顺滑无比转成了这般:
“小女余星星,见过前辈。”
曹二柱险些又给这毕恭毕敬的一礼拜得跳脚,他在瀑下石墩如坐针毡。
使不得啊,使不得。
俺只是个冒牌的前辈……
这个时候,曹二柱总算吃到说谎的苦头了,说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去圆,真的不好。
悔不听老爹言,走上了这么一条邪路!
但人家拜都拜了,自己受都受了,再要自亮平辈的身份,跟戏耍良家妇女有何区别?
曹二柱默不作声不下去了,只能嘴巴往侧边一努,下巴一抬,极力言简意赅道:
“滚。”
瀑布下,瞬间也就安静了……
“哈?”
鱼知温傻眼。
她良久才反应了过来对方是何意,应该是让自己离开此地?
但她却无法将这个“滚”字和努嘴的动作结合起来,就像她无法将“俺”和隐世前辈连在一起一样。
什么感觉呢?
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格格不入的感觉!
是错觉吗?
是错觉吧!
我要试他一下吗?
不好吧,万一人家前辈,就是这种风格……
鱼知温抿了抿唇,将那一抹差点溢出嘴角的笑意偷偷藏好,抱拳郑重道:
“小女访山至此,本无意打搅前辈清修,只是偶遇昔日好友之名,竟提于此桌之上,不由心生好奇。”
她回身,指了指桌上那张墨字宣纸,也不试探,只是正儿八经地问道:
“敢问前辈,这名是何人所提?”
“前辈,可认识徐小受?”
哪怕是正经发问,鱼知温暗设机关。
这字,必不可能是这大汉写的吧?
他要用字,那得比桌还大的纸,比手还粗的笔,才能写得出字来,否则和拿绣花针何异?
倘若他承认是他所提的字,那此事,就有古怪了。
事关徐小受,动手试试,一探究竟,也并无不可。
倘若他否认……嗯,再说。
曹二柱又一次沉默。
只不过这次,他是沉默在了那姑娘文绉绉的词句上,险些没绕过来。
待得缕清了之后,他幡然醒悟好多个点:
总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