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怎么继续?没这个必要了。”
“你说的,确实都无法让人意外,这是一种退步。”道穹苍笑。
黑暗中,那个声音便再次无声。
“那谈谈进步的吧。”道穹苍顿了下,“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内,你死了。”
“哦?”那声音多了几分意外,“我表现得如何?”
“有情有义,有欲有求,有小心机,也有原则,总之无懈可击,你已远超过我。”
“不敢。”旁侧药桶多了些哗啦水声,像是有人彻底探出了上半身来,“六十四号的设计,还是有着明显缺点的。”
“比如?”
“比如他各方面都很不错,但绝算不上出众,跟您一比较的话……”
“你是想说有人会怀疑我太蠢,竟会看上他这种平凡的天才?”
“对。”
“可我是道穹苍,世人总要再高看我三分,于是转而就会认为是他们自己错了,他也许另有高明之处,只是他们没看到。”
“……”
“很有道理,是吧?这就是‘名’的重量。”道穹苍笑着起身。
他缓缓拾过架子上的浴巾,擦了擦身子,又跨步走出药桶,边穿着衣裳,边往外边走去,顺口说道:
“时间到了,我得离开。”
“他们还在盯着我,我是无可作为的,剩下的一切只能都交给你。”
“我会的。”黑暗中的声音十分郑重,末了又道,“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任务吗,我想出去走走。”
道穹苍走到方才进入这方黑暗环境时的位置,伸出了手,看不见表情。
“那就去南域传道吧!”
“南域,是一片沃土,能开出最妖艳的天机花,那才是你我最向往的天堂!”
啪的一声,他打了个响指,消失不见。
黑暗中,忽然亮起了微弱的天机纹光。
药桶内哗啦一下,现出了个上身赤裸的男子。
他的腰肢靠在桶沿上,上半身无力垂到外边,湿漉漉的长发倒披而下,遮住了他竭力抬起的面容。
他像是要触摸什么,伸出手往空气中虚抓了一把,然什么都没有抓到。
他颓然放弃了,任凭自己耷拉在这个药桶上。
直到最后,他的脚用力一蹬,药桶倾倒。
哗啦的水声流开,天机纹光闪烁间,照亮出来的却非是药液,而是一片片流动的纸张。
男子浑身赤裸,瘫软在纸张之上。
他随即捡起其中一片,沙沙声动间,很快将之折成了一个纸人。
他用力抬起手掌。
天机道则在虚空自行勾勒,印入纸人身体之中,很快纸人变得灵动,多了生气。
他将纸人捧在掌心,低下头来打量,如同在看一个襁褓中的新生儿。
良久,微弱的光照下,他唇角微翘,自言自语:
“唔,这次要叫什么名字呢?”
……
幽桂阁内。
送走了香姨,第二真身独留自我一人,在桌边皱眉苦思。
“疯子?”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学者?”
“如果有选择,甚至能直接背叛整个世界,因此而会有所成就的话?”
徐小受怎么都无法将这些形容,同那个骚包老道联系起来,哪怕一二。
他印象里,道穹苍也就那样。
世人盛传他神鬼莫测,但虚空岛他也还棋差一着,输了八尊谙一筹。
论战力战力不算拔尖……
论智计智计好像也没能远远把八尊谙抛在后面,甚至反而该说不相伯仲?乃至是弱八一点?
可当徐小受听完香姨有关“极最之人”的那些话,问她“道殿主有这么强吗”之时。
香姨的回答,却是上面那几句。
徐小受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有脱了衣服就能位列至高的人呢?”
“这也太骚了吧,怪不得他们叫他骚包老道……”
但想到彼时虚空岛道穹苍竟用一只手就随意打飞了神狱青石的链条,徐小受不由迟疑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扯淡的事情。
“血肉苦弱,天机飞升?”
这问题显然只靠自己怎么想都不会有答案,徐小受索性就放下了研究,注意力来到正事上。
通过第二真身,他看到了神亦的出现和消失,当然也注意到他在长乐街上差点捏死的那个年轻人。
“古剑修……”
“那气儿藏都藏不住,他还和柳扶玉对视过,他俩认识?”
“还有,纪间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