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姐这有一句没一句的指桑骂槐、当真让人听了不舒服,这不明白着怪自己让小师叔喝了酒才引发了心疾,所以弄了个姑娘来监视着自己与小师叔,这就算了,怎么能不跟小师叔商量一下,说塞就塞来一个姑娘?
泽兰小驻何时成了她当家作主了?
九木越想越气,脸色一沉,便插了句,“三师姐,你让这玉禾姑娘照顾小师叔的饮食起居,可有跟小师叔商量?再说,这雅室这么大点的地方,她住哪里?”
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跟小师叔住一起吧,男女授受不亲的,九木觉得自己这个理由足够让这个叫玉禾的姑娘还有三师姐灭了自己的想法。
孰料三师姐眉头一翘,说,“商不商量无需你来操心,至于住的地方,我看你那间兰室就不错。”
九木脸色一紧,“你什么意思?”
“玉禾住你那儿,不就可以就近照顾小师叔了。”桑璐仿佛早已做好了打算一般,说话都如此理直气壮,眉头都不皱一下。
如此霸道,连自己住的地方都打上了主意,这位三师姐当真对自己半点不友善,九木气乎乎的问,
“那我住哪儿?”
桑璐道,“你若不嫌弃,便跟玉禾住在一起,若不想,那就另僻佳所。”
另僻佳所?
呵,九木顿时哭笑不得,这话,若是搁在三个月前说,自己这爱热闹的性子,确实不愿意住在泽兰小驻这清静寡僻之地,也确实不愿日日看着小师叔那张呆板的冰块脸,可现在,自己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任它再清静也被自己住出了热闹的风格,若哪天看不到小师叔那张冰块脸,还当真不习惯。
三师姐这要将自己赶出家门的架势,实在是仗势欺人了些。
九木忍气吞声的说,“三师姐,玉禾姑娘身为你魔界的大音律师,身份如此金贵,与我同住,仿佛不妥。”
哪料,那玉禾将手中的玉笛一放,好似早已与三师姐商量好了一般,说,“九木姑娘,没什么不妥,姑娘身为前鹰王之女,身上流着鹰狐两族人的血脉,当真是金贵之人,如此是玉禾高攀了才是。”
豁!知道的倒是不少,看来三师姐已是提前给她做足了功课,今天这二人一唱一和的有备而来,想着法的要将自己赶出去呀。
如此来路不善,九木也不想再与她们讲客气,便毫不掩饰的对着玉禾说,“你既知高攀,那为何还要攀?”
玉禾两只杏眼一瞪,仿佛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淋了个通透,淋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她生气的伸手指着九木,“你”气得说不出话来。
桑璐见状,愤怒的指向九木责骂,“九木云香,你不要太放肆,不要以为你入了紫霞山,拜了师傅,就可以无法无天没教养了。”
语落,脸上挂起一记轻浮的笑,接着说,“说得也是,你那爹娘那般模样,日日不得相见,年年不得相守,哪里有时间管教你?”
听她言语间对阿爹阿娘无礼,九木浑身像被针扎一般难以忍受,刚准备反驳,又听桑璐的讥讽接踵而来,
“不过,说来,你那爹娘当真是可怜的一对,不知这二位当年是做下了哪些缺德的事儿,才招来这般横祸?”
玉禾终于抓住反驳的机会,站在旁边煽风点火问桑璐,“公主,属下真是孤陋寡闻,不如你将她阿爹阿娘的事情就此说来听听。”
桑璐嘴角一记讥笑,回道,“说来话长,不如让小九亲自跟你分享分享。”
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辱没自己的爹娘,九木听的头皮炸裂,那心头之火已被燃得发狂,燃得炽热,若不是看在她三师姐的身份,此时,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同一师门,她又是自己的师姐,真的翻了脸,自己这小辈的身份有理也难辨,面对这般赤裸裸的挑衅,九木刚刚到嘴的狠话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九木压住火气,抱住最后一丝底线,又问,“三师姐,你骂我九木云香,我无话可说,可你指指点点的作践我阿爹阿娘,又是何意?他们何曾招惹过你?”
“招惹?”桑璐一阵哭笑不得,“何止招惹?九木云香,他们原就不该活到现在。”桑璐的眼睛里顷刻布满愤恨,那恨意浓烈到让人看了感到惊悚,厚重到仿佛装着一个世纪的前仇旧恨。
桑璐一步步挑战着九木的心理底线,她倒也抓得精准,九木云香打一出生到现在,最痛苦的的事情,便是看着阿爹阿娘日日受那生死咒的折磨,而最难以容忍的事情,便是别人往自己爹娘身上无缘无故抹黑侮辱。
她一步步忍让,却让她一步步不知收敛,她再也绷不住了,紧紧的握着拳头,手上的青筋爆起,同样愤怒的指向桑璐,“你你胡说些什么?”
桑璐却是越来越斗志激昂,仿佛最终目的就是要将她那团火勾出来,才肯罢休,她凑上前去,一脸轻蔑,“我说错什么了?”
“桑璐!你别怪我不顾及同门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