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九木沿街吃了一路干货,此时看到这一束清流,越发觉得喉咙已是干燥奇痒无比,一见这茶水入杯,便毫不客气的端起一杯下了肚,完了擦了擦嘴角,不忘连连称赞,
“好茶,入口甘甜,果然好喝。”好不好其实没品出来,但总是滋润了喉咙,得到了缓解,但凡它是一杯白水,只要来得及时便是上上品。
小伙计呆了一呆,“小公子是第一次喝茶?”这品茶分三杯,这头一杯便喝了下去,小伙计在这茶楼干了这些年,头一次见到这火急火燎的客人。
“小伙计这是问的何话?我自然是常常喝茶。”九木道。
一杯茶而已嘛,又不是没见过,之前亦是这样喝,并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之处。
无双在旁暗笑,对她这些怪异动作,早已是见怪不怪,既然她不懂这人间诸多规矩,无双便耐着性子悉心说教,道,
“品茶要细细品,茶分三杯,杯杯有道,一杯为洗茶,二杯为试茶,三杯才为正宗的润下,需缓缓入口细细品味,像小九这样如此狂饮,不免辜负了这几千年流传下来的风雅。”
九木一愣,如此说来,我便是饮下了这洗茶之水?
九木朝这茶壶瞥了一眼,再朝着无双看了一看,摇了摇头表示这繁文缛节当真太啰嗦。
无趣,无趣,喝个茶都要如此这般,当真太娇嗔了些。
一旁的小伙计对着无双笑嬉嘻一脸,忍不住插了句话,说,“公子果然是个懂行的,看来经常品茶。”
语落,脸色一番晴转阴,暗暗叹了口长气,“不过,这间茶馆,不日后就要拆迁了,这几千年流传下来的手艺,也即将失传了。”
无双缓缓抬头,问,“开的好好的,为何拆迁?”
小伙计一脸惆怅,如此有人问及此事,他也正一肚子委屈没处倾诉,便走到无双身边,左右看了看无人,轻声细语问,“公子可知,蔓城城东柳府家的大公子柳知春?”
无双摇摇头。
“看来公子不是本地人。”不是本地人,便也不怕他听了后给自己招惹是非,小伙计干脆在无双身边坐了下来,细细说明。
“此人在这蔓城,仗着自家财大气大,整日里横行霸道,欺小凌弱,蔓城百姓看见他,像见了阎王似的躲之而后快,前些日子,这大公子不知抽了哪根筋,嚷嚷着要将这间茶楼买下,店家老板不同意,他便想方设法强行执之,最后店家老板没有办法,被迫签下那买卖契约,听说没赚到分毛,还亏了大半。”
小伙计越讲越生气,“说什么要在此地建座观景楼,狗屁观景楼,我看不过是找个地方,将养他那些小妾。”
而后一脸叹息,“哎,可惜了这块千年风水宝地,活活让他糟蹋了这一方净土。”
无双皱了皱眉毛,放下茶杯,又问,“如此横行霸道,此地官府不管吗?”
小伙计一脸无奈,“官府管天管地,也管不着人家养小妾呀,再说,那白花花的银子,白纸黑字一化押,那就成了两相情愿的事儿,我们这茶楼老板,也是无可奈何呀。”
九木忽然一拍桌子,那无名之火,说发就发,“这柳家大公子,果真是个欠收拾的。”
小伙计一个机灵摇了摇手,吓得四下张望,“哎哟,小公子,你小声点,你要嚷嚷着整座茶楼都知晓了吗,你还要不要命了?“语落,砸巴一下嘴角,望着九木这纤细俊朗的小郎君相貌,说,“那柳家大少爷岂是你个小小公子能搞定的?”
九木瞧这小伙计如此小瞧自己,非但没有收敛怒气,还将那茶杯往桌上一摔,气愤非常。
“若是在那九重天上,我自是搞不定,可若是区区一界凡人在此兴风作浪,我不过动动手指,便可为民除害,何乐而不为?”
语落,再看一眼那小火计,“啧啧啧”对着自己一脸嘲笑,仿佛自己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九木又急急想证明自己,便大手一挥,声音嘹亮,
“本姑公子,岂是那胆小之辈,小伙计,你且告诉我,那个什么柳公子在何处,看我今天不收拾了他。”
小伙计听她如此喧哗,本想找地方倾诉倾诉,没曾想点着了这么一根易燃的火苗子,又怕引火上身,便一推二却拖拖拉拉的说,“这,小公子少安毋躁,少安毋躁,今日之事,不必太挂怀,不必太挂怀,我这还有其他客人,便不多陪了。”说完,便不留痕迹的跑掉了。
九木从桌前站起来,朝着小伙计的背影喊道,“喂,你跑什么?”
小伙计听着背后传来的这一声清脆的尾音,一身冷汗,边往楼下跑边嘟囔,“都怪我多嘴,都怪我多嘴,还好溜的快,若不然,这傻小子非得将我霍霍死才会罢休。“
“小九,坐下,不可鲁莽。”无双见她如此急躁,竟不管此事不可张扬,如此吓走了小伙计而不自知,便一声命令道。
九木跺了跺脚,“凡人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