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竹林深处,九木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一路骂骂咧咧,行走的速度倒比往常快了许多。
有道是化悲愤为动力,不出半日,九木便到达了紫霞山顶峰。
抬头仰望,雕花石墩砌成的大门,矗立在蓝天之下,气势磅礴,石门两旁雕刻着云卷云舒的花纹,柔柔淡淡如雾如渺,琉璃瓦下几个大字“紫霞仙府”在夕阳的映照之下熠熠发光。
与大门衔接的玉石台阶,随了地势往里一路围砌,在一拐角处没了痕迹。
“九木云香!”九木正看得入神,被金丝云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四处望了望,却不见云雀的影子。
还没等九木找到那弱小的身影,云雀已经气乎乎落在九木肩膀之上,一脸怒气,质问,“你是又走丢了吗?你看看,这日头都到哪儿了?”
九木抬头望了望那即将西落的太阳,解释道,
“我路上遇上两个淫贼,这不就给耽误了吗?”
“淫贼?还遇上两个?”云雀翎羽一竖,异常惊讶,“这紫霞山乃天界之管辖范围,一路尽是仙风道骨的仙人,哪来的淫贼?”
见九木点头肯定而后伸出两个手指,“嗯,山下,一男一女。”
“野外偷偷私会的狗男女?”金丝云雀想象力十分丰富。
两厢情愿才叫私会吧,九木揣摩着回道,“非也。”
金丝云雀奇怪的打量着她,“就你这身打扮,活活一花花公子,女的撩你也就算了,还有男的?莫不是你先撩了人家?”
“我撩他?”九木一脸反驳嫌弃,后又一脸茫然,脑海里不由飘过那少年湿衣,衣不裹体狼狈之相,又飘过那块时冷时热的前胸肉。
哆嗦一下,试问无意间摸了摸那块肉,算撩吗?
九木不堪回首,喃喃自语,“我怎么可能去撩一块冰。”
“你在说什么?什么冰?”反正这个点,山门也进不去了,云雀反而对这淫贼之事兴致盎然起来,索性将这趣事问个明白。
九木突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起,想起那红衣仙子凶巴巴的样子,还有那少年冰冷的脸,心里一寒,不愿提及。
更何况,若是被金丝云雀知道自己被别人指着鼻子骂“不知羞耻”“变态”诸如此类的话,还不被它笑话死,自己又何必自取其辱,想罢便一口回绝,“哎呀,此事说来话长,提这些不愉快的干嘛,我们还是进去吧。”
说完,九木便朝着那紫霞仙府的大门大步走过去。
“喂,你就说说嘛”云雀在她肩膀上跳了几下,她越是不愿说云雀越是想知道。
“啊!”听九木一声惨叫,接着被大门处的一道无形白光给弹了回来。
“喂,此处有......结界。”云雀只顾问淫贼之事,却是晚了一步相告阻拦。
“你不早说?”九木柔着被撞到的脑袋,瞪了它一眼。
“你不也没问嘛。”
九木,“......”
云雀又说,“九林布疾山尚设有临山结界,紫霞山这仙家名门,岂是庄家菜园人人来去自如?大门处当然会有结界。”
如此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是你自己笨,怪谁?
九木不屑一顾,问,“那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进得去?”
云雀:“我在此观察了许久,今日进入此山门者,皆有通行符咒,而这些持有通行符咒之人,便是南淮仙尊邀请来参加紫霞建新宴的各路神仙,本打算借着他们进山时跟在后面偷偷混进去,都怪你上来太晚,你瞧瞧,太阳都下山了,这个时辰,哪还有人上山?没有通行符,你我根本进不去。”
九木听完云雀的数落:“横竖都是进不去,你又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说完,一屁股蹲了下来,有些一路艰辛却付诸东流的失落。
云雀见她落魄潦倒,便又说,:“这紫霞山的周边共撒了一千多张束仙网,将这山里围得密不透风,不过,唯有一处松懈之地,就在那东南角的密林杂丛之中。”
九木听后一拉杆站起来,复又燃起希望,“既是如此,那还等什么?”
云雀突然表现得有些难为情,看着九木问,“我们当真要去?”
九木见它进退两难一般啰嗦起来,便表明立场,“当然要去,要不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干什么?”
云雀见她下了如此大的决心,便笃定自己的主意可行,“好吧,天已经快黑了,趁四下无人,我们早些行动。”
二人一番商量,这便绕过紫霞仙府的大门,朝着东南方向走过去。
这一路皆是紫霞仙府外围之地,还未来得及开林伐木修理整顿,根本没有行人的痕迹,所以行走极为坚辛,借着微微月光,九木用一根长树枝探着路,一步一个脚印的摸索前行,脚下已经腐烂的枯枝烂叶和着草丛泥巴铺路,看不清深浅,只听得咔嚓咔嚓被踩断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