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睿扣了扣门,里面一声沉吟“稍等”里屋传来一个苍老却还算有力的声音。
很快一个手持手杖身着破烂汉服却显然是稍作整理的老人出来,嘴角一笑,嘴里只喊着三颗牙齿。屋子里的霉气和腐臭味道,实在让人难以下坐。但已是天黑又不能将老人请到屋外。孟天天低声对董睿说“我想先给他清洗屋子,你给老人家洗澡。三个小时候我们再在室内喝茶畅聊。“董睿知道天天的逻辑不是一般人能讲得通,这样一个老宅的外架清晰恐怕就要几天的时间,室内衣褥等个人用品的灌洗更是需要更久的时间。三个小时?但只要孟天天认定的理谁都没办法改变,就连自己都难。
“老爷子,我是你孙女陈纯的朋友,过来给您打扫一下卫生,三个小时候我们再细聊。”还没等人家老人家回问第一句话,陈纯就快速走出了院子。她不知道老人的脑子是不是糊涂,但毕竟年龄在这一句话就要两分钟的功夫,她可耽误不起。剩下的就留下董睿来处理。
不到5分钟她就回来了,几件清理工具。回来话也不说就把东西大片大片的放在室外,还好南方的太阳落得晚,夕阳还在发挥着余光,老人的屋子里除了一双被褥和必用的日常用品没有其他东西。很快屋子里就被腾空了。包括竹简和不知名的小物件都被她单独放在另外一间屋子,只剩下房子的骨架和床柜,地柜的空壳子。这时院子里走进两个大汉搬来一台全自动洗衣机和一个水管,三下五除二,洗衣机就被装好了。天天直接将被子塞进双筒洗衣机,董睿汗颜,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洗被子。天天自己到井边打了一桶水。对于陈纯让人遗憾的友情,这些天的遭遇都迸发出一股不能停下的力量。消毒水,洗衣粉一起放在桶子里。从窗户框开泼,那味道就像是被暴风雨冲过的尘土,不比那刺激极了。老人看着面前风风火火的女孩子不说话,就像不是自家的东西一样。董睿很快准备好了热水,給老人擦拭,他被派去几个战乱的国家做任务,偶尔给老人做清理也是有的,所以他的动作并不是那么陌生。被子大概被洗出来后,老人身上的一套行头也进了洗衣机,天天格外小心的将衣服按照颜色分类进行清晰。大红衣服没有褪色,上好的布料,但常年被腐蚀的衣服没了包浆后再在化学物品的侵蚀下,洗出来后更是破败不堪了。
给老人洗完澡后,董睿帮助他换上压在箱底的大袍子,虽然有着霉味,但衣服是崭新的,老人穿上后精神不少。天天有用新拖布将水推干,竹床基本风干,在上面铺了薄薄的一层,老人躺下,不一会就睡着了。董睿忙完老爷子就来另外一间帮天天,这一件除了一些缸,灌没有其他的,收拾起来更容易。两人一起力量又大了些,不到一小时的功夫,室内焕然一新。虽不是焕然一新,但明显室内的怪味已经除了。三个小时又过了半个钟头后老人醒了,此时已是晚上9点半。天天做了一壶茶,想着老人该饿了就想起身买晚餐。老人却拦住了他,从梁上的吊篮上取下,里面是一些核桃等坚果。他又去后园子摘了一把绿叶子菜。老人将坚果和绿菜打成了果汁,一饮而尽。
“也许这就是老人长寿的秘诀吧”董睿说
茶已备好,老人有上好的紫砂壶,却没茶叶,老人从柜子上的瓷盒里取出晒干竹叶放在壶里,很快茶水芳香四溢。
老人得到足够的休息,又进了食,性质好,开始了话头。
你们看这墙上画的是谁?
对着卧室正门墙体上挂着一幅画,画上一勇士坐在战马上,手持戟,红色缰绳下尘土如卷云,身下敌死。画的左上角一首垓下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