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这世上,有谁还能在他面前藏住心思。”
“所以,现在还是先弄清楚东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再。”楚云清道。
艾舟皱眉道:“这恐怕并不容易,你方才也了,事发之后,宫卫已经将东宫周遭封锁,恐怕这消息是很难传出来了。”
楚云清想了想,道:“要不我再进宫一趟?”
艾舟朝外看了眼色,冬日的黑的太早,奔波一日,已然快要黄昏了。
“今忙活太久了。”她蹙了蹙眉,她并不想楚云清再这么耗费心力。
楚云清握了握拳,“不累。”
不知怎的,一直看着他的周望潮突然就有些羞愧,感觉自己这张老脸有些发烫。
一旁,花无期也是握了握拳,眼底闪过坚毅。
“那我先去了。”楚云清道:“黑也方便行事。”
“记得回来吃晚饭。”艾舟给他整了整衣领。
楚云清笑了笑,“我很快回来。”
话完,他便大步出去。
周望潮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辛苦楚兄弟了,老道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
“不必如此。”艾舟淡淡道:“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心中所坚守的道义罢了。”
“道义。”周望潮咂摸一声,油然喟叹。
……
当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楚云清趴在了先前随顾眉舒来的皇宫城门的墙头。
白的时候,他对这里就仔细留意过,所以像是布防什么的,简单点的都记住了。
此时,他一脚将敲晕的两个禁军踢开,直接朝东宫方向掠去。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所以才更要抓紧。
东宫,灯火通明,今夜的宫卫格外的多,四下里到处是持戈带甲,巡逻而过的禁军,出入的每一个宫女太监,都要经受严格的排查。
楚云清藏身暗处,只是看着就知道,别是进去东宫,就是靠近百米附近都不容易。
这样一来,他就更没办法摸清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楚云清皱着眉,一时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强闯当然不现实,他倒不是缺少胆量,只是如今还未到那个地步。
一来不明具体,谈不上是救人还是杀人,自是不能莽撞二来他也没这个必要,他是来摸情况的,不是来闹事的。
这里是皇宫,不是自己以往放肆的其他地方。
楚云清觉得有些难办。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几声窸窣的声响,耳朵一动,他便悄然朝那边摸去。
东宫附近有宫里的活水流过,玉桥假山,勾勒出了一副美景。
这边离东宫不远,一座假山后,一道黑影坐在地上,在忙活什么。
今晚的色有些暗,楚云清悄无声息地趴在假山后头,没太看清对方在弄什么东西,只是隐约能听见如机关拆解和拼装的轻微脆响。
“呼。”底下的人长出口气,拨弄着手里的玩意儿,举着在眼前转了转。
楚云清这才看清,这似乎是个鸟,一尺长短的机关鸟。
“嘿,子。”他冷不丁开口,“玩啥呢?”
底下那人显然没想到还有人在附近,且就在自己跟前,这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一头就碰在了石头上,却又不敢出声,只得双手捂着蹲下,嘴里直抽冷气。
楚云清无声笑了下,从假山上绕过去。
面前的人,穿着一身夜行衣,中等身材,因为低着头,倒是看不清相貌,不过应该是个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个木鸢。
“你是何人?”这男子抬头,背靠假山,很是警惕。
楚云清瞧他一眼,人长得倒是憨厚,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就是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对方这一警惕起来的样子,就像是一只支棱不起耳朵的土狗。
他忍不住笑了下。
对面那人嘴唇动了动,但什么也没,脚步朝一旁退着,明显是一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没有敌意,这就走的样子。
“你先别急着走。”楚云清招了招手。
他方才站在这里往东宫那边看了看,的确是个能看到东宫外边大半守卫的好地方,而对方在这里暗中观察,在加上手里的机关鸟,肯定是有什么阴谋。
现在时候,但凡是针对东宫的,楚云清都有兴趣。
“你是什么人?”对面的黑衣人问道。
楚云清胳膊一抱,道:“咱是太子的门客,老远就瞧见你在这鬼鬼祟祟的,怎么着,是想图谋不轨?”
对面那人本来还有些紧张,此时闻言,反倒平静了下来,“太子手下并无门客,你趁夜入宫,分明才是图谋不轨之人!”
楚云清有些惊讶,他的确是随口一,对方却如此笃定,看来对太子是有些了解的。
“好吧,你的没错,我是图谋不轨。”楚云清坦然点头。
对面那人愣了愣,是我在宫里待久了?现在的人竟都这么坦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