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玄术的皮毛,跟清静门攀不上。”楚云清道。
周望潮显然不信,他微微一笑,“你我都打过数次交道了,难道你还信不过周某?”
楚云清坦然点头。
周望潮不免气急,却又无可奈何。
楚云清却忽然有了兴趣,“你是怎知我身具玄术的?”
“呵呵。”周望潮高深莫测地一笑,抚须不语。
“那告辞了。”楚云清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哎?”周望潮一怔,他刚待想吊吊对方的胃口,却没想到,这小子竟不按常理出牌,说走就走。
“你就不再问问啊?”他喊道。
楚云清没回头。
“这浑人。”周望潮咬了咬牙,不过一转眼看到手里的芭蕉扇,顿时眉开眼笑,连眼角的皱纹都化开了。
“好宝贝,这几日你可是受苦了。”
……
在楚云清和周望潮吃馄饨的时候,府衙大牢里,也有人在吃馄饨。
阴冷潮湿的此间,火把的光亮丝毫不给人温暖,反而更让人觉得枯燥难熬。
吧唧咀嚼和吞咽汤水的声音,在一片安静中尤为清楚。
这里是大牢的深处,空荡荡的数个牢房后,只有一个牢房关着人。
此时,牢房里的人蹲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着馄饨。
他披头散发,身上尚有血迹未干,有的伤口还在洇血,身子不时会颤抖,端碗的手上伤痕累累,脚踝还挂着锁链。
他是陈五。
对面,一张铺着柔软皮毛的椅子,就放在牢门口,而椅子上,安清和舒适坐着。
他看着牢房里大口吃着馄饨的陈五,脸上挂着微笑,但眼底,却有不屑和怜悯。
太渊州江湖上口称的五爷,就这?
即便是铁打的汉子,日日受刑,然后饿上个几天,再给他点吃的,也就像狗一样。
安清和有些失望,又有些好奇。
失望的是,或许渊行帮其实也不过如此,终究只是些帮派中人罢了,只是太渊州江湖太不入流,以至于让渊行帮一家独大。
好奇的是,如果此时对面的人,是晏红染的话,会是怎样?
他突然很期待,更有种莫名的亢奋。
牢房里,陈五的眼睛藏在脏乱的头发之后,独眼转动间,便看到了牢门外那人变幻的神情。
他眼睑低了低,把碗里最后一口汤喝上,然后美美地打了个嗝,躺在地上,舒服地哼哼唧唧,仿佛能掩过这一身伤的疼痛。
安清和摆摆手,一旁的狱卒便上前,敲了敲牢门。
陈五看了眼,很配合地把手里的海碗递了过去。
“你先下去吧。”安清和说了句,那狱卒便退下了。
“吃饱了么?”安清和问道。
“三分饱吧。”陈五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在忍痛一般。
“想不到你饭量这么大。”安清和说道。
陈五道:“平时顿顿能吃一根羊腿。”
“听说过。”安清和点头道:“陈五爷无肉不欢,大前年太渊州闹旱灾,百姓吃不上饭,都在你府外闻肉味儿充饥。”
陈五哈哈一笑,如同自得一般。
安清和也是一笑,“可惜了,那样的日子,或许五爷再也见不到了。”
“嗯?”陈五挑眉,“怎么,你还真敢杀我?”
“你杀了府衙捕头,犯的是死罪。”安清和道。
“笑话!”陈五冷笑道:“人是被赌坊的人打死的,与我何干?”
“不,人就是你杀的。”安清和同样冷笑,“我说是你,便是你,证据一找一大把,若要人证,我能找到几百个人,办成铁案很容易。”
“你这么做,就不怕我手下兄弟,乃至渊行帮找你麻烦?”陈五冷冷道。
“这是府衙办案,知府大人亲自批示,如果有人不识好歹,那就是藐视王法,难道陆景等人,还会为了你一人,让渊行帮万劫不复么?”
安清和道:“至于你手下的那些兄弟,或有忠心之辈为你奔走,但我想更多的,应该是在知道你必死之后,看清局势,然后争你的位子吧?就像现在的陆景几人,在争石崇山的位子一样。”
“你小瞧了帮内的一众兄弟。”陈五道。
“我只是在说我认为的事实。”安清和笑了笑,“你信不信的,我都言尽如此。”
陈五沉默片刻,道:“你还真是个狗官。”
安清和坦然受之。
“开条件吧。”陈五道:“我不信你折腾了我这几日,就只是想让我受皮肉之苦。”
“五爷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安清和道:“的确,我今日能来,你该也能想到,事情或有转机了。”
陈五坐在地上,没说话。
“你想当帮主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