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为冷笑两声,鄙夷的看着赵世锐。
这王蛋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赵世锐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沉吟了片刻又问道:“那这钱怎么办?”
“到时候你自个斟酌!”方不为又提醒了一句。
就算是奉旨受贿,也要有个分寸。赵金山落后,肯定会使劲攀咬,赵世锐想瞒都瞒不过去,肯定得把大头交出来。
至于能留下多少,就看赵世锐的脸皮有多厚了。
赵世锐在南京官场上摔打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方不为也懒得过问。
“我让你找的人呢?”方不为压低声音问道。
“准备好了!”赵世锐点了点头,又神色郑重的问道,“你到底是搞什么把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方不为随口敷衍道,“现在不能告诉你,省得你在赵金山面前露出马脚!”
“还和要赵金山见面?”赵世锐惊问道。
方不为点了点头:“上次的那场酒没喝完,我准备明天再请一次……”
赵世锐带着方不为却了大牢,到了最偏僻的一个牢房。
里面关着三个犯人,相貌不一,但无一例外,身材和方不为都极为相像。
“一个偷盗,一个奸淫,这最后一个更厉害,”赵世锐指着三个囚犯,“一家十一口,被他灭了满门,连两个小孩也没放过!”
“那就他了!”方不为指了指那个灭门案的凶手。
这种人死有余辜,根本用不着心软。
“好!赵世锐点了点头,“送哪?”
“我家里!”
方不为话音刚落,赵世锐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老子怎么感觉心惊肉跳的?”赵世锐盯着方不为,“你他娘的是不是要搞事?”
“吓不死你?”方不为斜上眼骂道,“我带回去太显眼,你明天早一些亲自给我送过来,注意保密!”
赵世锐警惕的盯着方不为,方不为一脸的风轻云淡。
“你可不要胡来啊?”赵世锐警告道。
方不为要出了事,赵世锐不死也得脱层皮。
“胆小如鼠!”方不为冷哼了一声。
“方不为要请客?”小田狐疑的问道,“昨天才请过,怎么又要请?”
“不是方不为,是肖在明!”赵金山回道,“昨天那一顿喝到一半,被肖在明给搅了,所以他才邀请明天再去一次,而且放在了家里,这也才算是真正的安宅!”
小田一郎不太懂中国的风俗,赵金山只有耐心给他解释。
“‘过年’这一习俗,被国民政府废除了十年,今年刚刚恢复,不管是官还是民,总要庆祝一番,明天被称为‘小年’算是年节已至,关系好的亲朋,都会借此机会相聚一次……”
“中国人的习俗太恶劣了……”有吉明咬牙说道。
上一次要不是借着放炮,方不为的计划也不可能执行的那么顺利。
“我总觉的有些诡异!”小田说道,“我们刚刚决定瞅时机行动,方不为就给我们创造了时机,有些太巧了!”
“你的意思是方不为在故意的配合我们?”赵金山嗤笑道。
小田猛的噎了一下。
除非方不为会掐指一算。
“谨慎一些,哪怕不成功,也不能搞砸了!”有吉明提醒道。
“阁下放心!”赵金山回道。
整整十年没有过年,猛然开禁,民众的热情不上一般的高涨。
从天亮开始,爆竹声就没有断过,从门口经过的小车连绵不绝,就连街上的行人也多了好几倍。
处处都透着喜庆。
房子刚刚装修过,味道没有散尽,再加上地方一大家子人也住不下,也只能住在酒店里。
但房不能不扫,祖先不能不祭。
方不为把所有的主意都想完了,也没把一大家子人拦下来。
没办法,他只好厚着脸皮,把陈心然也拉了回来。
事情定了之后,有些礼数就要开始讲究了。本来在过门之前,陈心然是不能再上门的,但方不为实在是怕闹出意外来,死皮赖脸的把陈心然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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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江多年都在江浙和上海经商,观念没有那么死板,看方不为言词肯切,也没怎么为难,就让陈心然跟着过来了。
陈心然的主要任务,一是看着小表弟,二是看着香案。
到了家里,小表弟就没闲下来过,拿着半截香和一挂鞭炮,一个一个的拆着放,还专往人的脚底下扔。
客厅的香案上摆满了供品和香烛,厨房里请了一座灶王像,光是黄纸,就烧了足有一方。
方不为吊着的心就没放下过。
他终于体会到了不做不死这句话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