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的人,与后世相比,价值观有很大的问题。
别说一些地方军阀,就算是一些纪律部队,也有种植烟土,然后贩买,用来筹集军饷的现像。
更有甚者,抗战后期,上海的制,毒工厂被记者爆出来之后,无数的爱国志士纷纷指责爆料此事的报社和媒体,称他们没有爱国之心。
对烟土及海,络因给国人带来的危害却避而不谈。
浅而易见的道理,是个人都懂,但这些人为了所谓的抗战大义,却都选择视而不见。
方不为觉的,陈浩秋不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
“前朝灭亡时,就算烂到了骨子里,也没有出现过如今这种局面”方不为苦口婆心的劝道。
一国领袖支持贩毒,祸害的还是自己的子民,却应者从云,这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那你告诉我,本部加分站,大大小小上万人,怎么养?”陈浩秋问道。
方不为胸口一鼓“这不是你我考虑的问题!
方不为有一股莫明的荒唐感。
陈浩秋这是干着衙役的活,却要操皇帝的心。
再缺钱,也不能靠贩毒去凑啊。
而且马春风都不急,陈浩秋着什么急?
方不为心中一动,紧紧的盯着陈浩秋“到底是处长舍不得,还是你舍不得?”
“这有什么区别?”陈浩秋反问道。
方不为暗暗的咬了咬牙,压抑着自己的火气。
搞了半天,原来了陈浩秋的主意。
“不做就不做,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的顶着咱们喝酒!”高思中笑呵呵的拦在了两人的中间。
再争下去,就要撕破脸了。
方不为又瞅了瞅高思中。
高思中表面看似倾向自己,也是因为和自己私谊的关系,而不是因为公心。
只有自己才是异类!
方不为心中生出一股深深的悲哀。
陈浩秋和方不为对视了好久,看方不为眼中的锋芒越来越盛,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显的很无奈。
他甚至有些后悔,把此事提前告诉了方不为。
由邓文仪负责的上海的制毒,工厂,特务处一直有股份,这是在建立之初便定下来的。
这一部分进项,由上海站经手。就连马春风都不知道,陈浩秋在其中动了很大的手脚。
但现在马春风彻底和蓝衣社撕破了脸,更把邓有仪得罪的了个彻底,这一头是说什么也不能留了。
而南京方面,也因为陈祖燕虎视眈眈,马春风不得不让稽查股逐步收手。
但马春风也不是没有依仗。
接手了蓝衣社各分社情报人员,以及各大行营特务机关,特务处自然会将所有的组织编制一起接管过来。
这些机构,都是有特别经费的,不像特务处这样如后娘的孩子一般,一部分靠自筹,一部分还要靠化缘。
而且特务处接二连来的打了几场翻身账,让委员长越来越重视,连笔头子底下也大方了不少。
手底下掌控的权力越来越大,上面支持的力度也越来越大,不用像以前那样,为经费愁白了头发。马春风自然也要尽量减少让人诟病的地方,以免让对手抓到把柄。
但这样一来,却把陈浩秋堵到了死胡同里。
方不为根本不知道,陈浩秋的上海站,每年上交本部那么多的钱财,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这么来的。
而特务处的稽察股,也是陈浩秋当初加入马春风组建的十人团时,一手组建起来的。
包括其中的烟土生意,还有与蓝衣社一起在上海制造海络,因,都是他居中奔波,一手促成。
陈浩秋之所以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混的如雨得水,上海站也做出了不少功绩,一方面是陈浩秋对手下的人从不吝啬,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另一方面,是陈浩秋一手拿刀,一手拿n,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逼得和日本人有来往,甚至暗中卖命的那一部分人,不得不和陈浩秋合作。
所以陈浩秋能源源不断的得到有关日本人情报。
但是这些都得花钱。
陈浩秋不但在交往总部的利润上动手脚,更利用特务处的渠道,在上海暗中贩卖毒品。
和蓝衣社撕破脸,不但做不了手脚,连货源渠道也没了,他怎么可能不着急。
上海站上下,包括收买的线人,猝然没了这么大的一块进项,以后谁还愿意卖命?
马春风倒是答应,日后,上海站不用再向本部上贡,但只有陈浩秋才清楚,靠敲诈勒索那一套,已经弄不到几个钱了。
接到马春风的电文之后,陈浩秋心有不甘,连夜跑来找马春风,但马春风主意已定,只是让他照此执行。
陈浩秋急的头发都快要掉光了,才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