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胆颤心惊的跟着他七绕八拐,本以为还要见那个女人,结果他只把他带到了一个房间,然后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天色已晚,公子好生歇息吧。”
汪德才一走,除了远远站着的侍卫,近处再不见一个人。
顾浔跟奚灯沉默的站了一会儿,然后齐齐推门,进去后,飞快的扫视一圈儿,又齐齐关上,速度快得跟练过千百遍似的。
“公子,可憋死我了!”
奚灯靠着门,非常夸张的拍拍胸脯,然后鬼鬼祟祟的拉着他进了里屋。
里屋亮着烛火,实际上这一路都有烛火,亮得跟白日里似的,也不知道主人是个什么习惯。
“公子,我们怎么办?那个……那个……”
他支吾了一会儿,到底没敢乱说乱喊,“要是不放我们,那……那……”
顾浔往椅子里一坐,吊起腿儿晃荡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说:“那能怎么办?我也没辙呀!”
顾浔觉得有点口渴,他扫了一圈儿,只在桌子上看见了几个苹果,他拿起一个,随手抹了两下,就开始咔咔咔的啃起来。
“公子!”
奚灯都快哭了,他伸着手,不停的抖啊抖,“公子,什么都不清楚,您……”您也真够胆大!就不怕有毒吗!
顾浔觉得,奚灯的想象力有点丰富,为了证明,他拿了一个塞进了他的嘴里。
“你尝尝,可甜了!”
奚灯苦着脸咬了两口,话也没法说了。
说起来,他家公子也有够古怪的,以前不是胆小得要死吗!怎么现在胆子就大了?要不是他一起跟着,说不得还要怀疑公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顾浔啃完了苹果就准备睡觉,奚灯只好心惊胆颤的坐在塌前守夜,屋里很快恢复了安静,而两人这短短时间里说的话,也被抄下送到了江栖迟案上。
“看上他怎么办?”
江栖迟饶有兴致的挨个看完了,笑着问汪德才:“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汪德才瞅了眼自家主子的神色,恭谨的回道:“主子看上了,那便带回去。”
“带回去?”江栖迟挑眉,“可不就是无名无份了?”
汪德才心头重重跳了两跳,思忖了片刻,方道:“只要主子乐意,什么名份都使得。”
江栖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手让他下去。
汪德才出了门,迎面碰上他干儿子丁荣,丁荣往里探了眼,下一秒就被汪德才敲了脑袋。
“混账!主子也是你能窥伺的!”
汪德才脸上有怒意,丁荣连忙作揖,“干爹饶命!儿子……儿子……”
他弟弟丁茂从后头来,不早不晚,正好把汪德才那话听了个全,他拖了下兄长,小声说:“干爹饶命!吵着主子就不好了!”
汪德才狠狠瞪他一眼,说道:“跟我来!”
丁荣丁茂连忙跟上。
汪德才带着二人回了屋,转身时脸色已恢复平静,他说道:“你俩个到我身边也不短了,我是嫌你俩愚钝的,是主子觉得你俩机灵,可堪一用,这次我可轻饶,若有下次……”
汪德才目光一厉,“记住!主子不可窥伺!便是我的干儿子,也不行!若有下次,我可不会留情!”
丁荣丁茂连忙跪下,冷汗淋漓。
“干爹!儿子知错!再不敢了!”
汪德才缓和了脸色,道:“丁荣,罚你二十大板,你可认?”
丁荣瞳孔一缩,颤声道:“儿子认!”
“好。”汪德才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念在你俩是我.干儿子的份上,干爹提醒一句,主子嫌吵,不爱使唤人,你俩若想出头,可往那位身边使使。记住,为人奴仆,需遵本分。”
丁荣丁茂对视一眼,齐齐应声:“是!谢干爹教诲!”
“好,我乏了,你们下去。”
丁荣丁茂连忙起身退出。
在汪德才屋里走一遭,大热的天,愣是出了一身冷汗,丁茂陪着兄长去领了罚,这才搀扶着回了屋。
两人洗漱了,丁茂又给丁荣上了药,两人这才躲进被窝里说悄悄话。
“哥,你今日怎么……”
丁荣苦笑,“是我不谨慎,乱了形了,这有了教训,下次才不敢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丁茂道:“按干爹的说法,那个公子怕是……”
丁荣道:“明日你便去公子身边当值,等我好了……”
丁茂道:“哥,我们或可认主。”
丁荣摇头,“不急,等那边消息传回来再说不迟,若他身份有异,干爹可不会容他待在主子身边。”
“也好……”
*
江栖迟又做梦了,只是这次梦见的不是那个男人。
她梦到自己到了一个白茫茫的地方,有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