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此刻,八重神社西侧,八重凛的房间中传来一男一女两人的声音。
“真的要拆吗?”
陌生的男声缓缓说道,声音中充斥着无奈与失落。
“嗯。”
清冷却有些稚嫩的女声从同样的地方传来,语气中没有蕴含太大的感情,但这冷漠的声调,却同样包含着坚定。
“不能再等等吗?你再过来我就叫了!可不要逼我!要是真走到这一步……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这回男声中已经没有之前的无奈与失落,已然被替换成坚毅与决绝,简直就是再告诉对方自己哪怕是死也要狠狠地咬上她一口!
这会女声没有作答,而是直接传出利刃划破空气的尖锐摩擦声。
显然,她已经不想要废话下去了,随后,男人的充满恐惧与无助尖叫声穿破云霄。
“你不要过来啊!!!!!”
弱小,无助,又可怜,但能吃,还会咕咕咕。
“白陌先生,姐姐大人只不过想要将你缠满全身上下的绷带剪下来而已,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抵抗的吧?”
凛依靠在背后支起来的垫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两人在自己房间内莫名其妙的行为。
……
男人,也就是白陌感觉有些蛋疼。
“小小八你也不管一管你家的姐姐大人,我一个年芳20余岁的老男人,在这个年代甚至做你们俩的父亲都绰绰有余,居然要被一只年龄还没有自己一半的小萝莉强行按在地上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遮盖物扒掉!你说说这多丢人啊,若是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白陌先生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借此缓解一下自己那由于瞬间吐出过多话语而有些缺氧的大脑:
“话说八重老哥呢?之前不是说好由老哥帮忙拆包的?难道……难道还有人能够拒绝拆包的诱惑?!”
凛耸耸肩,做出一个爱莫能助的可爱表情,倒是正在给白陌慢条斯理剪掉全身上下绷带的幼巫女开口回答了他的疑问:
“只不过是剪开你身上缠绕着的绷带而已,又有什么可诱惑的?父亲大人的话在今天一早上有要紧事,所以现在已经在村子了。”
一边说着,手头上的动作倒是丝毫不差,三下五除二就将白陌浑身上下缠着的绷带尽数剪断,露出男人相比其他古代东瀛人白皙细嫩到简直能够滴出水的娇躯。
白陌一把拽过一边放着的薄被盖在身上,哭唧唧的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绝望道:
“嘤嘤嘤,暂时不存在记忆中的母上大人与父上大人,你们最亲爱的儿子已经在一个不知名的年代被一只年龄还不到他一半的萝莉玷污了自身那纯洁无瑕的玉体,孩儿我…孩儿我已经嫁不出去了!”
那哭的简直是【我见犹怜】,这点从我们八重樱同学跳动的眼角与额头上满满的‘井’字就能够看出一二。
好悬才把已经溜到嘴边的那一句“嘤你大爷”咽下去,樱不断提示着自己是好孩子,是淑女,不要和这哭地假兮兮的老流氓一般计较,他一定是在故意拉低自己的智商,试图将自己和他拉到同一水平,然后再凭借他丰富的经验打败自己。
不过在深吸几口气后,听着眼前混蛋变本加厉喋喋不休的哼唧声,小姑娘终究还是没能冷静下来:
“笨——蛋——白——陌——”
“小八你放下刀子!咱们有话好说!”
凛端着茶水呲溜一口,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在自己房间中鸡飞狗跳的棉被精与拎着灵刀刀鞘追着对方上天入地的粉毛大团子,不由得回忆起前几天发生的夜间小故事:
“在?你就是小小八?”
一如往日向自家姐姐大人告安后的凛很快便陷入沉眠,由于身体的缘故,她要比平常同龄人要更嗜睡一些,何况在她这个年龄本来就是人一生中最嗜睡的时间。
不过睡到一半,女孩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子上像是被人用羽毛轻飘飘地划过,感觉有些痒痒的,她有些不乐意的从被窝中抽出被封印的左手在鼻子上揉了揉,感觉好一些后才翻过身子继续睡觉,期待着接下来能够把之前没做完的梦续上。
嗯?等等!刚刚是不是有人在说话?!
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女孩瞪大眼睛,嘴中下意识地想要呼出声来,却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一只带着体温的大手紧紧捂住,无法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她本能地开始挣扎。
“等下等下,我没有恶意的!”
睡梦中听到过的混浊声音从自己的头顶方向再度传来,凛循声望去——
这大概……是从罗生门中逃窜而出的怪物。
借着从未完全拉合的门外倒影进来的月光,凛凭借着竹木编制的梳妆台上的铜镜目睹了那捂住自己嘴唇的究竟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