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天生真成大宗师了?”丰应求脸色很不好看。
“缩地成寸,而且内力之强,胜过我爹。”陈戈倒是面色如常。
丰应求点了点头,说道:“那八成是了,麻烦。”
“无妨,黄天生短期内应该不会找咱们的麻烦了。”陈戈在心里盘算着,随后突然想起什么,继而问道:“对了,大长老,改制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暂时还有些困难,江湖百年,武人数量太多。即便是咱们阁中也有反对的声音。”丰应求摇了摇头。
“要不,散一些古籍出去,让人誊抄,潜移默化。”陈戈思索片刻,如是说。
“不妥,总有钻牛角尖的,这突然来个猛药,搞不好就要出事。”
“那要怎么办?”
“其实,黄天生的办法也许真是最简单有效的,全打烂了,新的就出来了。”丰应求说这话时,有些纠结。
“不行,那样要死太多人。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的。”陈戈拒绝得相当干脆。
“那成,明天开始摆戏台,先排几天戏,像你说的,潜移默化嘛。”
陈戈点了点头,随后告辞离开。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之间,便到了回徐州的日子。
陈戈跨坐马上,回望着泸州城门,想起了阿娅。
“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怎么样了?也许回到灞州了?”陈戈心想着。
马背上,载着无限思念。
此次回徐州,既是完成跟金刀阁的联姻,也是带卢娜正式见过父母。
毕竟当初跟卢娜在楼兰仓促成亲,礼节不周。
一千铁骑开道,一路上,沙尘扬天。
在陈戈一行人离开泸州,去往徐州的时候,泸州的另外几座城门也在向外涌出长队。
城中原本的三家大户在家主死后,被陈戈驱除出泸州城。
一些人表情茫然,一些人神色悲伤,但大多数人,是愤怒的。
他们世代居泸州,财大气粗,往日里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可那个武夫就那样闯进他们的家里,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杀死了他们的家主。
那一刻,他们的算计和经营,都显得那样苍白,那样可笑。
不过好在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人允许他们带着钱财离开,凭着长久以来做生意的经验和智慧,他们相信,换一个地方也能过得风生水起。
也有回头望了望城门,心下暗自发誓,终有一日,要再回来!
不知过了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楼兰铁骑从不同的城门杀出,每一支最少都是千人队。
沙尘扬天,血染泸州道。
大长老丰应求站在廊台上,手扶着栏杆,望着徐州的方向。
“年轻人还是心软点好啊。这造杀孽的事情,就让老头子来吧。”
这一天,不出意外,三家大户的老幼亲族,无一幸免。
海棠和赫连水都站在东城门上,远眺林间惊起飞鸟。
“跟吴家一样的下场啊。”海棠感叹道。
赫连水都点点头,说道:“大长老说得不错,斩草要除根,否则终归是后患。”
“嗯,大长老让海棠过来看着,便是要教海棠这做事的道理吧。”海棠顺了一缕头发到耳后,“海棠记下了,赫连将军,海棠先回去做事了。”
海棠一福,走下了城门。
赫连水都看了看女子的背影,便转身看向城外。
若将视线放到远隔重山的苗疆,则会看见,不到两月时间,五毒教与万蛊门进行了大大小小十余次争斗。
在蛊虫和毒药的洗礼中,黑寡妇的凶名愈显,甚至带五毒教隐隐压过了万蛊门一线。
但也正是因此,对黑寡妇的刺杀越发地多了起来。
此时,这位大名鼎鼎的黑寡妇正坐在一处山洞之中,浑身颤抖。
早先出来采药,被万蛊门的人盯上,随行的几个弟兄都没了。
阿娅拼着中蛊,强杀几人,逃了出来。
眼下正在运行毒功,逼出体内的蛊虫。每逼出一只,都是汗如雨下,疼痛难忍。
两个时辰后,阿娅终于逼出了体内所有蛊虫,因体力不支,昏倒在地上。
夜里
当陈戈带着妻妾登上御剑阁合家团圆的时候,远在苗疆的阿娅醒了过来,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出山洞。
走在山间,看着天边,留给群山一个孤单的背影。
苗疆的秋夜,有些凉意。
御剑阁中
卢娜和石珊珊陪着剑神夫妇说话,黄依然则是跟着陈戈站在露台上。
“你接下来怎么打算?”黄依然没有侧目去看陈戈,只是望着漫天繁星。
陈戈看着夜里的徐州街巷,也没有转头去看黄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