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进来,丰长老找了城中很多员外,拿良田兑了次田,差价拿房舍来抵。不过吴员外人家心地善良,干脆直接收拾几栋宅子出来,也不要田,纯粹当是行善积德。喏,对面那几个如今住的便是吴员外家的产业。”
“那这吴员外倒是个善人。”陈戈闻言,也是点了点头。
陈戈随即也是继续说道:“诸位,请听我一言。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目前还未有定论。一切待我们查明之后,自会给这吴员外一家公道,也必定让这城中所有人知晓真相。”陈戈目光一冷,扫向在场众人,随即沉声说道:“但是,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不希望再看到有谁寻衅滋事。不论是楼兰人,还是汉人,一旦发现,御剑阁执剑弟子直接拔剑!”
这一番威吓下来,两边原本剑拔弩张的气焰顿时萎顿了下去。
他们中大多数人认识陈戈,也敬畏陈戈。
陈戈大婚当天,几乎所有楼兰人都想一睹这位神祗一样的新王面貌。
而泸州原住的汉人知晓陈戈,则是在陈戈率众入城那天。经丰应求一番安排,陈戈夜杀地藏楼熊平一门三人,为泸州除了大害的英雄事迹被广为传播。
眼下陈戈既然发话,那众人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不过两拨人也不愿意就此散去,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便是要等陈戈出来给他们一个结果。
陈戈也不再去管这些人,径直走入吴宅。
甫一进门,原本精致淡雅的庭院此时已是满眼猩红。
外院的小石潭中漂着数具尸体,血液染红了整片潭水,锦鲤在血水中不安窜动。
庭中廊道内歪七扭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陈戈走近一看,那些尸体身上都插着一枚箭矢,一击毙命,没有一具例外。
穿过廊道,陈戈和赫连水都走过中庭。此间尸体更多,血液已经随地势汇于中心的低地,成了黑红的血洼。
陈戈走过每一具尸体旁,所见皆是一箭射入要害,瞬间毙命,死不瞑目。
这样的景象,让陈戈眉头紧锁,脸色十分低沉。
身旁的赫连水都此时细细观察,也是表情凝重,忧心忡忡。
那些尸体上都只有一枚箭矢,命中之处多为眉心,心脏,咽喉,尽皆一击即死。这样的威力,整座泸州城,恐怕只有楼兰铁骑的劲弩才打得出来。
两人没有遗漏地探查完了中庭的情况,便继续奔赴内院。
方才前院和中庭,大多都是丫鬟和家丁。
这内院之内,居住的便都是吴员外一家亲眷,三姑六婆,各种远房亲戚。
陈戈和赫连水都两人分头行动,探查了内院所有屋舍和厅堂。
又是没有一点反抗痕迹,一箭命中要害,当场毙命。
陈戈在正厅一位老翁的尸体边上蹲了下来。
老翁头戴发冠,腰佩白玉环,一身织造称得上贵气。这会儿虽然殒命,手中却还攥着一卷账本。
从衣着气质上看,不难猜到眼前死去的老翁便是这家的主人,吴员外。
吴员外的死状也并不例外,一箭致命。
只是陈戈看着眼前尸体上的伤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赫连,你怎么看?”陈戈没有看向赫连水都,仍是盯着吴员外的伤口,开口问道。
“陛下,末将以为,此事必有蹊跷。只是”,赫连水都顿了顿,叹了口气,旋即继续说道:“只是我楼兰铁骑的嫌疑实在太大。眼下这种情形若是没有证据,说不是手下兄弟做的,恐怕谁都不信。”
陈戈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制造这种程度的灭门,如果真是楼兰铁骑来做,你觉得需要多少人?”
赫连水都闻言,思索片刻,说道:“我麾下最精锐的弓弩手,大概三十人。”
“太多了,三十人,即便是趁夜袭来,这附近的人家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可若无三十人,这吴宅前中后三进院,哪一庭都不可能毫无反抗,全部一击毙命。毕竟,弓弩手一次也只能发射一枚箭矢。要做到悄无声息地抹杀这一家百余号人,一定得分队射击。前阵发出一箭,后阵就要立刻跟上一箭击杀其余人。”赫连水都看着院中四向可用来埋伏的位置,“陛下,若不是直接杀入,以弓弩手埋伏四周屋檐,位置得当,也许可以减少几个。”
陈戈闻言,看了看四周的屋檐和墙顶,摇了摇头,说道:“可以,但是不对。你看这些尸体上的箭矢。”
赫连水都此时也蹲了下来,仔细观察着吴员外的伤口。
一枚箭矢正中眉心,插进吴员外的颅内。
伤口周边流出的血液在吴员外脸上掌状分开,此时已经基本凝固,像一只暗红的八爪鱼趴在他的脸上。
赫连水都起身,换了个方向再看,顿时眉头一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箭矢正中吴员外的眉心,却是向上斜插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