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自己这具身体的父亲，明光宗朱常洛曾大肆提拔方从哲等齐浙楚党，和东林党分庭抗礼。一时之间却是盖过了他们的风头；可是前不久自己登基之后，也不得不为以杨涟，赵南星为首的大批东林党人升了官，一时间竟是“众正盈朝”之象。

事实上自己也不得不佩服东林党，这些人在皇储投机上，真的是做得好。前面为自己顺利登基扫平了一切障碍，自己总不能一点都不回报吧？这也是上位者的无奈。

无论是自己的老爹，自己还是自己的弟弟，东林党在皇储问题上，都能准确押宝，场场通杀。尤其是自己的弟弟崇祯登基后，东林党的势力更是达到了顶峰，到了满朝皆东林的地步。

东林党人让弟弟相信天下的官员都是读圣贤书，都是不贪污的好官。

但是在弟弟穷途末路的时候，好官们关上了弟弟和谈的大门，告诉弟弟，只有“君王死社稷”的皇帝才是好皇帝，目送了自己旧主人的死亡之后，好官们收拾收拾，便迎向了自己新的主人。

自己的意识深处同时记得两件事情，一是弟弟最终凄惨死亡的事实，二是自己对弟弟刻骨铭心的骨肉亲情。

朱由校突然头痛欲裂，仿佛是脑海里有另一个人在扑腾，要把自己的意识破成两半。过了不久，那个“脑海里的人”不在扑腾了。朱由校模糊地感受到一个念头：“我走了，帮我照顾好我弟弟。”接着，他感觉到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消散了。

他知道，那是真正的天启皇帝消逝的灵魂。

朱由校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