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劝服他,我就不算失约了,我并不想要你同行。”
郭达明叹道:“我知道你是怕连累了我,并不是不愿和我同行。”
野猪皮微笑着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反正迟早总是要分开的,早几天迟几天,又有什么分别?况且,我马上就是通缉之人,你和我在一起,只怕嫂子也要受到牵连。”
郭达明沉默着,倒了两杯酒,道:“我再敬你一杯。”
野猪皮接过来一饮而尽,笑道:“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忽然转过身,大步而去。此时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香味,还有雨水蒸发产生的雾气。坚挺的身子在浓雾中渐渐消失,气氛静得只可以听到屋檐落水的声音。
野猪皮已经走远了,他忽然又转身望去,拿出酒葫芦,苦笑道:“来,郭兄,我再敬你一杯,你知道我并不是真的不要你跟我走,只不过你刚刚放下心事,与嫂子相逢,跟着我走永远没好处的,危险和不幸的事已经和我交成了好朋友,我此行只怕危险重重,我又怎么能害了你呢?”
野猪皮知道现在城中虽然没有贴满了抓捕自己的告示,但是迟早会的,他早料到这一天的,是以早就准好了化妆的工具,他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他性格本就豪爽,此时这般打扮倒是符合气质,竟也看不出易容的模样。
天色渐黑,野猪皮赶路也有些累了,便想找个客栈歇脚,小镇不远处有一个悦来客栈,店小二已经一脸热情的迎了出来,做生意的人大多都是很有眼光的,他已经看出来,这会是他的主顾。
“一间上房,两碟牛肉,三壶好酒,酒里可不能掺半点水,然后再去将我的酒葫芦灌满。”野猪皮自然知道,自己现在被通缉是不能喝醉的,但酒葫芦里的酒早就被他喝光了,此时酒瘾发作,少不得要痛饮一番,“把马牵下去吧,喂最好的饲料,我明天还要赶路。”
“大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办。”店小二已经笑着接过了马。
酒葫芦已经灌满放在了野猪皮的身边,他正在桌前喝着酒,酒并不是好酒,但真的没有兑水。天色渐渐黑了,店小二认为已不会再有什么主顾上门,便早早的把门插上了,可还没一会就传来啪啪的砸门声,店小二又急忙去开门,门外来的是四名差人。
只听门外一人粗声喝道:“干么不开门?”也不等回答,啪的一声,就给店小二一记耳光。
店小二不敢争辩,笑道:“上差老爷,小的耳朵不好,没听见。”哪知又是一记耳光,那人骂道:“没听见就该打。快点把好酒好菜拿上来。”
店小二道:“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接着啪的一声,又是一记耳光。
身旁另一人说道:“老张,算了吧,今日跑了整整一天,只收不到十两税银,大家心里不痛快,你拿他出气也没用。”
老张道:“这种人,你不打他还行?这几两银子,不是我打断那老头的狗腿,这些龟孙们肯乖乖拿出来吗?”
另一个年纪略长中年人道:“这些乡下人也确实可怜,穷的米缸里数来数去也只有十几粒米,又哪有什么钱了,只是我怕大老爷又要骂咱们兄弟没用。”
正说话间,忽然野猪皮的马嘶叫起来。四名差人出门查看,小声议论起来,说乘马之人定在屋中借宿,看来倒有一笔油水,抓过店小二相问承马之人,店小二知道他们要害人,本不愿说,只是刚刚被打的怕了,只有从屋外向野猪皮指去,他们便直接进屋来寻。
那四名公差不住向野猪皮打量,一名满脸横肉的公差斜眼问道:“喂,朋友,干什么的?”
野猪皮知道这人正是刚刚打人的那个老张,若是平时自然是要好好教训一番,只是此时自己回家心切不愿多惹事端,说道:“我是来探亲的,天色黑了,便住在店中。”
老张夺过他背上包裹,打开一看,见里面很多黄金白银,喝道:“探什么亲?瞧你就不是好东西!这些金银哪里来的?定是抢来的。好,现今拿到贼赃啦,跟我见大老爷去。”他平时欺辱乡里惯了,百姓也都知道县太爷也不是好东西,自是不愿去的,他便也想用这招把野猪皮吓跑。
野猪皮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是以笑道“我家亲戚是朝中大官,知府大人见了他也客客气气。见你们老爷去,那是再好也没有啦!”另一名中年公差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心想这事只怕还有后患,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杀了他,发笔横财再说,突然抽出单刀向野猪皮劈去。野猪皮随手抓住这名公差的手腕,怒目望着他,野猪皮不愿泄露身份,是以并未伤人。
那公差高声叫道:“反了,反了,大胆盗贼,竟敢拒捕?”另外几名公差也大叫:“捉强盗,捉强盗。”他们诬陷野猪皮是盗匪,心想杀了人谁敢前来过问?
这几个公差自然不是野猪皮的对手,但野猪皮却也不想在客店里杀他们,是以拿着包裹,拔腿就跑。公差们见他逃跑,呐喊着追了过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