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差无几。
没想到小小的阁楼下,居然别有洞天。
走了几十步,本来已经“豁然开朗”过的空间,又再一次“豁然开朗”。一个更大的空间出现在陆渐眼前。刚刚的走廊大约三步多宽,可供五六人并肩走过。这里的空间却有三四十步方圆,相当于一个宽敞厅堂的大小。
这里是一处监牢,拥有好几个独立的牢房,看来并不是为了关押韩奕而单独建造的。
何欲盈从墙壁上取下一支火把,一对火石,两手一错,只听“擦”的一声,火把就燃了起来。强烈的光芒立刻照亮了整个牢房的每一个角落,刺得陆渐轻轻眯起眼睛。
但紧接着,陆渐的眼睛就睁开了,本来狭长的眼睛几乎瞪得滚圆。
东侧有一间牢房,两侧是石砖垒出的墙壁,和铁栅栏一起围成这间牢房。牢房的地面上铺着厚厚一层茅草,茅草干燥新鲜,看上去刚更换过一次。两道极其粗重的铁链像两只巨蟒一样盘踞在牢房内的地面上,合力锁住牢房中的那个人。
一个裹着破烂棉衣的男子依靠在墙边,他的身材并不魁梧,即使裹着厚重的棉服也丝毫不显得肥胖高大。一头长发杂乱、蓬松而且肮脏,几乎挡住整张脸,让人看不清面容、分辨不出身份。
但是。
这个身影对于陆渐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三年来,每次遭遇困难、每次身临险境,陆渐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这个身影。
这个对于陆渐来说,身为师父,更像父亲的人——
韩奕。
陆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毡袍簌地落到地上,拍起一片灰尘。陆渐稍显单薄的身影轻轻颤抖着,火光下,他的影子在牢房的墙壁上摇晃着。
一股汹涌的、强烈的、无法遏制的悲伤突然间涌上陆渐的心头,三年来所受的委屈、经历的苦难似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他开始控制不住地低声呜咽了起来,在师父面前,他仿佛永远是那个踮着脚、举着兽皮给师父检查的孩子。
滚烫的泪水沿着脸颊潸然落下,仿佛两道燃烧的火焰,焚毁了陆渐戴在脸上多年的“面具”。
他的声音因为呜咽而颤抖,听起来就像是喉咙已经被划破之后发出的声音: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