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啊!”
“他们几个也算倒霉,不小心撞枪口上去了。”艾苹补充了一句。
张兴民又痛心道:“这件事我们要汲取教训;太过谨慎也不可取;你说仅仅是对门的距离,就因为不想让店伙计进自家的门,却让敌人抓住破绽,差点全军覆没,这个跟头摔的也不算冤。”
“那李修文怎么办?放过他吗?”
“放过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张兴民的语气中又带着一丝冰寒。
而就在这时,一个便衣卫兵在外面说道:“报告!”
“进来!”张兴民马上说道。
那卫兵走进屋子说道:“处座,外面有一个姓朱的老板要见你,说是你的同乡。”
“他又来干什么?”张兴民嘀咕了一声。随后他又对卫兵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那卫兵快步走了出去。
这时艾苹也起身说道:“处座,我先去布置任务了。”
“好!”张兴民也快速把办公室上的两份文件收拾起来,放进抽屉里。
艾苹随即也离开了办公室。
片刻之后,朱若榆满脸笑容地走进了屋子,不过他的左手还提着一纸袋东西。
“张主任,实在不好意思,又在大晚上来打扰你。”朱若榆刚进屋子就向张兴民伸出了手。
“哎呀!朱站长,你来就来,怎么还送礼来呢?”张兴民起身与朱若榆握了下手。
“哪是什么礼物?就刚才走在路上,看到一个卖麻糖的摊子,顺手买了一点。来!快尝尝吧。”
朱若榆将那纸袋放在桌上打开,露出白乎乎的麻糖。
“哟!孝感县的麻糖,这年头真是少见呀!”张兴民也没客气,他拈起一块麻糖就咬一口吃起来,随即就赞道,“嗯!香!真香!”
“香吧?我上一次吃也是在武汉会战之前呢。”朱若榆也品尝了起来。
“这个年头,日本人到处抢掠,老百姓累死累活种田都能饿死,能有几家还有空地种芝麻呢?”张兴民一边说一边又把剩下半块麻糖放进嘴里嚼起来。
朱若榆说道:“等把小日本赶走了,我们天天都能买到这麻糖。”
“不止这麻糖,汉口好吃的东西多着呢,现在都没得人卖了。”张兴民吃的爽快,就不由地向兜里摸起来,却忘了兜里早就没烟了。
“哈哈!来,抽我的,你这堂堂情报处长,怎么还断烟了?”朱若榆忙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张兴民。
张兴民也不觉得尴尬,他很自然地接过烟笑道:“这两天没出门,之前忘了多买两盒,抽完就只好不抽了。”
“能憋住两天,难得!”朱若榆自己也拿出一支点上。
“坐!”张兴民指了一下椅子。
接着两人就开始吞云吐雾起地聊起天来。
张兴民狠狠地过了一阵烟瘾才说道:“我说朱站长,古人云‘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这又是麻糖,又是递烟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朱若榆又笑道:“哈哈!难道我来找你张主任,就不能闲聊几句吗?”
“不能。你都火烧屁股了,我就不相信你还有闲心来聊天。”张兴民将背靠在椅靠上,向朱若榆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看来有什么消息都瞒不过张主任啊,我今天来也是想说一下这件事。”朱若榆的笑又转为苦笑。
张兴民缓缓说道:“前日国防部直接来电,说军统安插在汉口W机场姑嫂树村的谍报被日本人拔掉,我第六、第九战区前线对空预警时间大为减少,防空压力陡增,国防部询问我处是否可以单独建立空情预警;之后战区司令部又通知前线各部队提前做好应对敌机突袭措施。”
“哎!张主任清楚就好,我还担心贵部不知实情,最后贻误了大事。而且这件事过后,日本人已经提高警惕,日军W机场周边除敌军守备部队以外,周围村庄开始出现大量的日谍和汉奸,我站短时间内恐怕再难立即派人潜伏预警,所以如果贵部还有余力,最好早做打算,以免战场损失过甚,到时全国抗战形势更为被动。”
“好,多谢朱站长提醒。”张兴民只回了一句话。
张兴民明白朱若榆是从战场大局出发考虑才好意提醒的。目前前线战场持胶着状态,如果再让敌人的空军神出鬼没地往前线支援,那么胜利的天平很可能会渐渐向敌人倾斜,这无论是对第六、九战区,还是全国的抗战局势,都是极其危险的。
而朱若榆打破军统行事风格,主动向张兴民坦诚能力不足,恰恰是把国家利益置于军统之上的一种行为;否则如果第六、九战区还痴痴地把预警希望寄托于军统武汉站的补救行为,那么在此期间由于彼此对对方行动计划并不了解,最后很可能会导致重大损失,要知道日本人的几百架飞机可不是吃素的。
好在张兴民也早就考虑到应对计划,而且他也有绝对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