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山多终遇虎?
的确,假如程鹏没有说谎,便真的是山路走太多,终是遇了猛虎。
要逃避一个轻功高手的追捕有很多方法,轻功并不一定要比对方高明。
但要在一个神偷身偷东西便不一样,神偷神偷,自然就是很擅长盗取东西,是市井扒手的最高点。
一个擅长偷东西的人,对如何防范被人偷窃,理所当然地亦最为擅长,否则一刹那盗走别人的物品,下一刹那又被别人盗回去,岂不是一个笑话。
程鹏说自己追不一个不知名的人,还被别人盗走了东西,柳随云觉得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但这可笑却又一点都不好笑。
不但柳随云与何尝觉得不好笑,那恐怕连程鹏名字都没听过的曾善,似乎也觉得不好笑。
只见她停下脚步,把那张充满疑惑的脸转向他们三人,开口道:“这位公子...?你不是神偷吗?怎么还会被人偷走身物品?”
面对曾善那张疑惑不解的脸,那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的话,和最后天真无邪的直白疑问,程鹏除了苦笑便是苦笑。
这要他怎么解释?
难道像游走各地的说书人,拍一拍惊堂木,道一句请诸君仔细听好,然后逼眼前三人买两碗酒再开口?
先不说眼下没有酒,就算有,眼前三人除了曾善,另外两位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顾客,那有顾客眼中充满警惕和危险的寒光。
“我说是在街走着走着,糊里糊涂就被人偷走了,你们信吗?”程鹏说出了一个更令人笑不出的笑话。
“糊里糊涂?”柳随云喔了声,面无表情回道。
笑话太冷了。
程鹏一摊手,无奈道:“你看,我不说你们怀疑,我说了你们更怀疑。”
“我还真是命苦啊,现在连为数不多的朋友都怀疑我了。”
口中说着命苦的程鹏,脸却看不出任何命苦的感觉,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仍是八字步的大咧咧走着。
“那你怎么知道被谁偷了?”
既然糊里糊涂被偷走,那不该知道是谁才对,但程鹏能追到这里,自然是知道了东西被谁偷走。
“我本来也不知道,可她拿着那件东西,大摇大摆出现在我眼前。”
“他是谁?”
“一个红衣女子,佩双剑,轻功高得惊人。”
“红衣女子?”柳随云双眼闪过一丝寒光,随后马敛去,开口道:“什么样的红衣女子?”
柳随云也遇到过一位红衣女子,轻功同样极高,高得连李南音和萧七都追丢了。
程鹏苦笑道:“你何必明知故问。”
柳随云疑惑道:“明知故问?”
“你与李南音在长石镇就遇到过她了。”程鹏扯了扯嘴角,一脸无奈。
柳随云这试探,装作无知,实在令程鹏哭笑不得,那座小客栈的争斗早就传遍江湖,自己又不是那些隐在深山老林的怪物。
被揭穿的柳随云没半点不好意思,反倒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遇的都是同一人,难道你看过她?”
程鹏道:“那样的人,那样的轻功,说多一位就多一位?柳三你越来越没意思了。”
江湖的高手虽不至于屈指可数,但人数却一直不多。
江湖的诱惑太多了,很多人未成名前都能埋头苦练,数九寒冬的每一朝夕都不会落下。
可一但入了江湖,能坚持初心的人太少了,少得一千人中也未必能出现一位,而一但沉沦在数不清的诱惑中,不管初露锋芒时有多么强势,最终都会沦为平庸。
平庸了,自然就会失去原先所拥有的一切,但到手的东西,谁甘心轻易放手?
没有。
武功沦为平庸之辈,又舍不去已拥有的一切,那该如何?
心计!
这便是江湖人心叵测的源头,也是大部分江湖中人的命运。
极少数人跳出平庸的人,立在巅峰的他们则微笑俯视整座江湖,笑看一个个如飞蛾扑火的男男女女。
但这样的人,太少太少了。
红衣女子明显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很难无缘无故多出一位,甚至红衣女子本身便是江湖某一位成名高手,她的武功和狠辣,绝不是初出茅庐的傻娃娃可比。
柳随云作出这种疑问,岂不是把程鹏当成傻子?不然就是他变了傻子。
柳随云笑道:“没意思?真没意思就不会到现在还和你瞎聊天。”
程鹏看着柳随云在他和曾善来回的目光,双眉挑起,歪了歪头,语带无奈道:“我走可以了吧?”
“走?你不是又追丢了人吗?”
“......。”程鹏沉默了一会道:“我追丢她几次了,但最后她都会再现身。”
提起这件事,程鹏脸